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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很久。
要吃的时候撬上一块儿出来,切成薄片,无论是煎炒煮炸蒸,都是顶顶的美味,就算只是放在锅里同猪油一起化一化,那瘦肉的地方,也是焦香脆韧。
许易水小时候馋嘴,最喜欢的就是坛子肉里的瘦肉,顺着纹路撕成一溜一溜的,吃着别提有多香!
奢侈了一把,一块儿肉许易水切了三分之一,肥瘦兼有的肉片丢进锅里,再来些姜片和蒜片,许易水又加了勺自己酿的豌豆酱,那股咸香的味道立马被锅气卷起,席卷了整个草棚。
“啪嗒、啪嗒。”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是苏拂苓站起了身,往这边儿走了过来。
大概还是嫌后门那边有味道吧。
苏拂苓已经小半年没见过油腥了,别说油腥,就是吃饱,不对,就是能吃上点东西,都难。
按理说人在伤心的时候,是不想吃东西的,也是吃不下饭的。
可苏拂苓大概是饿得有些狠了,已经没脾气了。
而且,许易水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满屋子带着肉香的气息在鼻尖一滚,她就想到了昨天焦脆的饼和软口的糊糊,还有脆爽的木耳小菜,今天早上咸香的菜粥。
苏拂苓就有些哭不出来了。
没了碗,她有点怕许易水再不给她吃饭。
想了想,苏拂苓从后门站了起来,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上午,她已经对许易水的家有一个大概的适应了。
苏拂苓走到了先前待的柴火堆边上,隐约还能感觉到灶膛的热气,这里离许易水近,她就不会被无视了。
看见了她,应该还是会给她吃饭吧?
昨天许易水都给了的。
这样好像有些过分没有骨气了。
于是苏拂苓坐在柴火堆边,扭过头,给许易水留下了一个“很有骨气”的背影。
许易水没太看苏拂苓,这会儿正是决定一顿炕红薯杂粮饭好不好吃的关键时刻。
灶里燃着火,许易水趁热打铁,将切好的红薯块儿丢进锅里,一同翻炒,再加上些盐调味,而后将已经沥干的杂粮米倒在翻炒均匀的红薯上,顺着锅的边缘倒一小勺清水下去,蒸汽瞬间升腾了起来。
许易水将锅盖盖上,又把灶膛里的柴火都拎了出来,就这么用剩余的炭火余温开始焖饭。
后面二灶口的顶罐里搭上笼屉,许易水将炒好的菜薹和沥出来的米汤都放在后面温着,这会儿天刚回暖,不算热,别等饭焖好了,菜又凉了。
做完一切,许易水捡起之前锯好的竹节,这才看见柴火堆边儿的苏拂苓。
两只腿蜷缩着,手盘在腿上,头放在手上,像山里刚长出来的躲在树叶底下的蘑菇,还留给了她这个采菇人一个非常倔强的后脑勺。
遗憾的是,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头发上又蹭上了黄橙橙的稻草,还有屁股底下坐的是两根有点参差不齐的大干竹棍子,也不嫌硌得慌。
所以,许易水垂眸,小小的思考了一下。
她之前是怎么觉得这一团蘑菇有出尘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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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老许,你要娘子不要》 6、炕红薯杂粮饭(第9/1页)
“噗哒噗哒噗哒——”
许易水在锯竹子。
苏拂苓这会儿人在后门蹲着去了。
因为刚才她问苏拂苓是不是哭了。
这人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说:“我没哭!”
许易水看着水洗一样的脸,顿了顿:“我不瞎,看得见。”
她这还叫没哭?那真哭起来不得把草棚给她淹了。
梦里好像苏拂苓确实哭过,不过是她们商量着再给屋里添个人,她取了扶桑水,太折腾苏拂苓了导致的。
咳,许易水收回思绪。
面前的苏拂苓哭得更大声了,也更放肆了,原本抽噎的声音这会儿变成哽咽了,肩膀也抖了起来,嘴里却还是在坚持:“我、我没哭,没哭……”
许易水:“……”
“要不你上后面去?”许易水真诚建议,“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于是,苏拂苓就去后门了,背对着她,蹲成小小的一团,抽抽搭搭的,看着确实很好欺负。
后门那边是茅房,虽然有门,但也挺破的,她也不嫌臭。
锅里煮着杂粮饭,加了稻米、玉米粗粒、粟米和青稞,准备待会儿沥起来炕红薯杂粮饭。1
若是她一个人,一大晚饭配上米汤也就足够了,又饱肚又顶饿。
许易水看了眼缩在后门边哼哼唧唧的苏拂苓,算了,再炒个青菜吧。
早晨没能拿来炒的小白菜菜薹,中午倒是可以吃上了,许易水特地多掐了些。
再把洗干净的红薯给切成小一些的块儿。
说起来这红薯还是五年前官府派人带过来的,分发到每个村,再由每个村发到每家每户,要求每一户都得种上至少三丈田地的红薯。
刚到手的时候大家还抗议,田地就是家家户户的根本,光是种些稻谷、麦子、油菜大豆玉米之类的,就已经很吃紧了,上哪儿分出来两三丈去种红薯,更何况每一家就那么十几二十个红薯,哪儿栽得了两三丈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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