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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门。
他挺拔的身体堵在她面前,手先一步握住门把手,将门反锁。
夏夏没看他,嗓音平淡:“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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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梦想家》 60-70(第4/18页)
“真的是你。”平嘉澎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他抬手,指尖落在夏夏鬓角的发丝,“这些年你去哪了?”
夏夏没答他的话,别开他的手,抬起眸子凝视他:“我说,让一下。”
“我去过你家,你妈说你两年没回去了,你刚说在南大读书?”平嘉澎语无伦次,“你是不是怪我当初闹分手的时候没去哄你?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回家就被我妈关起来了,手机也被没收了,等我出来你已经不在常市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你。”
平嘉澎情绪激动,几次三番想抚摸夏夏的头发和脸颊,都被她躲过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在想你。”他声音哽咽,眼睛红得像随时能哭出来,“我知道当初是我不成熟,我也和我妈吵过架了……”
他被乍然相逢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话匣子打开,嘴里念念叨叨总也停不下来。
“平嘉澎。”夏夏打断他说话,“有话一会再说,能先让让吗?”
“我男朋友就在楼下。”夏夏平复了心情,看向他时目光不再闪躲,“他知道我和你独处一室会生气的,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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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夏夏忘记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前任对于男人是另存为,对于女人是已覆盖。
除了谢淮这种连前女友名字都记不住的特例,夏夏认为这句话有些道理。
平嘉澎之于她,不仅仅是已覆盖,是右键删除后还要清空回收站的存在。
她割裂开来不愿提起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段时光。
——一方逼仄狭小的天地,云翳密布,铅灰色的天空阴沉,如暴雨来临前沉闷异常,压得人喘不过气。
再见平嘉澎,勾起她许多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
虽然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都牵连着贫穷和因贫穷而小心翼翼遮掩的敏感与自卑。
从前的事,她不想记起。
平嘉澎用了很久才反应出她话里的意思,惊喜和激动的眼神顷刻变了。
他琢磨着夏夏的话:“今天来找舅舅谈项目的是你男朋友?”
他静了静,问:“那我是什么?”
平嘉澎家境优渥,虽然在外为人处世礼仪周全,但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面对亲近的人难免有些突如其来的脾气。他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他一沉下脸,夏夏就知道他生气了。
他的脾气不是来得快去得快的疾风骤雨,而是焚烧后不灭的星星火,如果没人扑灭,会再一次燎原而过。
在一起两年,夏夏见识过无数次,也哄过他无数次。
可换成如今,夏夏对哄他这件事没兴趣了。
她淡淡道:“前男友。”
平嘉澎扯住她的手腕拖到桌前,把桌上零散的物品推到一边。
他拿起相框摆在她眼前,力道之大让夏夏忍不住蹙眉:“你疯了?”
他脸上突如其来的惊喜被愤怒的暴戾取代,从前少年小心珍视的温柔在他身上通通不见影子,他像只被激怒发疯嘶吼的幼狮:“我现在还留着我们的相片,你说你男朋友在楼下?”
夏夏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很大,手掌跟钳子似的。
夏夏没再挣扎,她平静片刻,仰头看他:“有这么刻骨铭心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梦里都不会见到你了,你为什么这么难忘?”
平嘉澎嗓音嘶哑:“过去多久?才两年而已。”
“才两年而已?”夏夏笑了笑,“两年时间对我而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从前我想也不敢想、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世界,现在我已经可以看到一个边角了。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生活,这两年带给我的改变足以抵过从前的十八年了。”
“你为什么会说,才两年而已?”
平嘉澎头发有些长了,刘海垂下遮住漂亮的眼。
夏夏视线环顾房间。
堆满球鞋的鞋架、床头柜散乱的漫画、墙壁上贴的梅西海报、墙角脏兮兮的足球和成箱的碳酸汽水,书架上的书寥寥无几,已经蒙了灰尘。
夏夏收回目光,望着平嘉澎。
她忽然想起刚在一起那时的春夜,男孩牵她到海边浪花拍岸的礁石上,手舞足蹈对她聊未来与梦想,他讲起冬天时全家去北海道看雪,讲夏天家人会带他到法国看巴黎圣母院,讲他喜欢踢足球,将来要做绿茵场上最耀眼的球员。
晚春海风拂过侧脸,温热潮湿。
月下海浪泛着粼粼波光,时至今日她都记得平嘉澎那时自信的神采与眼睛里的光亮。
——他如同从遥远的深海里破开层层海浪、踏着细碎浪花朝她走来的童话里的王子,沐浴在温柔的夜色里,比月光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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