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是还未开口,余光扫到屋檐下,突然顿住。
熟悉的衣角在寒风下翻飞,有人立在墙角阴影中,眉目疏朗,风骨凛然。
他不知何时终于换回了自己的那张脸,鼻梁高挺,清俊异常,光是立在那里,便如松柏临雪,白鹤振翅,令人移不开目光。
冯梁一开始没有意识到她的走神,自顾自道:“女郎,过几日我就要弱冠了,到时候不知女郎可愿前来?”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音,冯梁顺着她目光看去。
冷冷清清的墙角,留有一片阴影,两棵枯草躲在角落里,毫无生气,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他收回目光,踌躇片刻,见桥妧枝始终望着那里,半点没有移开目光,忍不住问:“女郎在看什么?”
桥妧枝回神,薄唇微扬,“冯郎君。”
冯梁连忙对上她目光,内心忐忑,“女郎……”
“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她温声道:“等郎君成亲那日,我与阿娘定会备上厚礼,恭贺郎君新婚。”
就连送他新婚贺礼,都要带上桥夫人。
听她这样说,冯梁扯了扯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明白她的意思,只能牵强点头,“冯某多谢女郎。”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即便是再不甘心,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冯梁走了,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几眼,看她立在门前,神情沉静,终于死心,扬鞭离开。
他早应该清楚,从东胡之乱始,桥姑娘便容不下除却沈寄时第二个人了。
桥妧枝等他走远,缓缓转身,路过墙角时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自顾自向前走。
冷如冰霜的手忽然扣住她手腕,令她止步,身后人低笑出声:“已经一整日了,卿卿还在生气吗?”
常年征战沙场,他的指腹十分粗糙,按在皮肤上,带起微微刺痒。
越听他笑便越是难过,桥妧枝忽然转身,目不转睛看着他。
许久未见的一张脸,也是她曾看了二十年的容颜。
直到如今,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才缓慢又强硬地漫上心尖,不受控制般发出阵阵嗡鸣。
她眼尾绯红更甚,沈寄时一僵,笑意渐渐淡去。
指腹按在她眼尾,他开口,嗓音不再像之前那般低沉,反而带了些少年清润,问:“卿卿为何又哭了?这些时日,哭得次数胜过以往数年了。”
她抿唇,泪珠顺着眼角滑下,“你之前那张脸,丑死了。”
说得很是夸张,之前那张脸虽称不上英俊,却也与丑不沾边。
指腹很快被源源不断的眼泪浸湿,他神色微凛,缓缓低头。
桥妧枝果断偏头避开,哑声道:“沈郎君,我马上就要和旁人成亲了。”
沈寄时眸色一深,直起身,低声道:“刚刚听到你恭贺他新婚,哪有即将成亲的女郎还要恭贺自己郎君新婚的,桥脉脉,你蒙我。”
见她不说话,沈寄时自嘲道:“我知你为何生气。”
“最开始确实想让卿卿忘了我,人鬼殊途,我征战多年,见惯了生死,轮到自己,自然知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桥妧枝皱眉,眉眼挂了些冷意,似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他知道如何做是最好的,却忘了,情之一字,本就与带兵打仗不同。
指腹依旧没有离开她眼角,他清润的嗓音多了几分喑哑:“生死无常,卿卿,退婚之事,我从未怪你,不必自缚。”
分出一魂陪伴她,他从未后悔,哪怕是变成魙鬼,他也毫无怨怼。本就是无**回之人,即便再死一次,与他而言也并无关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茫茫》 40-50(第3/19页)
桥妧枝眼底泛酸,却没再哭。
出征前退婚,她悔之不及,如今他这句话,仿佛将她从湿漉漉的水中捞出来,有了短暂的喘息。
她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屋檐上,那里立着一只大雁,孤零零一只,应当是南飞时落了单,迷失了方向。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沈寄时眉眼低垂,也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轻云蔽日,她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
沈寄时眸中闪过失落,正要跟上,却察觉到什么,一低头,看到两根纤细的手指抓住他袖口。
抓得很紧,没有放开。
桥府石阶高,桥妧枝拾阶而上,行至门前,撞上了准备出门的桥夫人。
她一顿,不动声色松开抓在手心的袖口,明知旁人看不见他,却还是下意识挡在他身前,软声道:“阿娘。”
桥夫人第一时间看到她泛红的双眸,眉头轻皱,“他已经走了?”
问的冯梁。
“走了……”
桥夫人犹豫,还是问:“脉脉为什么哭,可是那浑人说了什么?”
“没有哭。”她连忙解释,抱怨道:“刚刚日头大,与冯郎君说话时被阳光刺了眼。”
闻言桥夫人心下一松,伸手摸了摸她脸,叮嘱道:“日头最伤眼,一会儿让郁荷帮你用温水敷一会儿。”
桥妧枝心不在焉点头。
桥夫人知她不是听话的性子,也没再言,正要离开,目光随意一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