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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将军总是那么自信,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关山难越水难渡,他注定是要失信的。
—
长安城的路并不平坦,九年前的东胡之乱,早就在长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马车颠簸在坊间凹凸不平的青石砖上,一路摇摇晃晃驶出长安城。
红衣郎君骑马跟在桥府马车旁,主动寒暄:“桥姑娘,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你。”
桥妧枝沉默了一会儿,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的郎君,温声道:“冯郎君,当年一别,许久不见。”
少女容貌在窗幔的笼罩下只漏出半张脸,可光是这半张脸就已经足够令人动容。
多年不见,她好像一如往昔,不,或许比之前更加动人。
冯梁呆了一瞬,刚要脸红,就突然感到一股后颈一阵发凉。他下意识回头,却见身后远山青黛,除了矗立在远方的硕大长安城,再也没有旁人。
悻悻收回目光,冯梁看向马车中的人,心潮澎湃,“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蜀州,一晃就已经许多年了。”
桥妧枝微微一笑:“郎君是何时回京的?”
“上月初六。”
冯梁想起什么,与她道:“我回长安前,特地去看了一眼如意巷。那里还是一如往昔,已经住了新的人家,桥府门前的那棵合欢树倒是越长越粗,如今已经堪堪够孩童抱一怀了。”
听他提起如意巷,桥妧枝失神一瞬。
那棵合欢树是她们逃去蜀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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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茫茫》 13、第 13 章(第2/2页)
年,沈寄时为她栽下的。原本想效仿在长安时栽在她的窗外,只是如意巷太小,家家挨一起,她的窗前种不下,便退而求其次种在了门前。
她敛眸轻笑:“如此便好。”
冯梁也跟着笑了,眉飞色舞地说起她们在蜀州时候的事:“蜀州虽不如长安,但却是我们长大的地方。说起来,我年少时还给女郎送过情诗呢。”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阴风袭来,直吹得后颈发凉。
冯梁猛地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他仰头看了看高悬在天上的烈日,忍不住问:“女郎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桥妧枝一怔,摇了摇头。
沈寄时冷冷看着不断寒暄的两人,下颌越绷越紧。
“奇怪。”冯梁喃喃自语,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动了动脖子,继续道:“那时女郎连一句话都没与我说过,我竟直接对女郎示好。没想到,第二日就被沈小将军堵在巷子里教训了一顿。”
桥妧枝敛眸,解释道:“他那日正好下山来寻我,不巧看到了你的诗......一直未曾与郎君道歉......”
“不不不,是我唐突,属实活该。”冯梁连忙摆手,想到什么,抿唇道:“沈小将军的事,我在蜀州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
桥妧枝敛眸,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冯梁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话,正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沈寄时却已经耐心告罄,折扇一挥,车窗砰地一声合上。
桥妧枝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压低声音疑惑道:“沈郎君?”
沈寄时掀了掀眸子,面露嫌弃,“女郎这位朋友实在聒噪,三句有两句都在惹女郎伤心,何必再过多寒暄?”
话音刚落,冯梁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进马车:“桥姑娘,风太大,还是别再开窗了,不必顾忌我。”
沈寄时扯了扯唇角,“还很自以为是。”
桥妧枝哑然,与沈寄时对视许久,方才缓缓移开目光。
后面的路途清净了许多,马蹄声与车轮的转动声有规律响起,催得人昏昏欲睡。
桥妧枝额头抵在马车壁上,身子就要往下滑,眼看就要磕到桌角,就被一双手揽着腰提了上来。
少女长睫飞速抖动了几下,头一歪,靠在了身侧人的肩膀上。
沈寄时头也未抬,一动不动,就那么让她靠了一路。
山路崎岖,马车摇晃,可车内少女却睡得安稳。
沈寄时透过一角的窗幔,看到山中秋景,依稀记得某年春寒料峭时,他背着她上山时的场景。
只是那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生死茫茫,缘起缘灭,大抵都是从遗忘开始的。
桥妧枝醒时,马车刚刚停在古楼观下的长阶上。林中鸟雀嘶鸣,悦耳动听。
她缓缓睁开眸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沈郎君。
他侧身而坐,正看着窗外出神。日光洒在他身侧,他却被阴影笼罩,形成了一明一暗两个世界。
兴许是还未完全清醒,她看得出了神,直到被她看得人转身,她才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我竟睡着了。”
沈寄时目光落在她下颌处被耳坠压出的红痕上,顿了许久,方才道:“女郎睡得不久。”
桥妧枝有些恍惚,努力眨了眨眸子,悠悠道:“不久吗?我还以为睡了很久。”
冯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桥姑娘,古楼观已到,该下马车了。”
桥妧枝没回答,小声道:“郎君非人,应当没办法上去。”
沈寄时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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