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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END】(第1/3页)
第80章 终章:后来的故事二十年……
“所以,你们来我家,是要找一名九段棋手?”
男人看着四十出头,面容虽见细纹,仍显得清隽,眼如柳叶,淡灰色眼瞳望人时很温柔。他立在自家小院篱笆围栏边,身着挺阔淡蓝色衬衣和驼色针织马甲,身材高瘦,两腿修长,手中握着一个蓝灰色洒水壶,正在浇灌院子里的一丛丛花:
月季,绣球,锦葵,木芙蓉……
光是孩子们叫得上名字的花卉,就有好几种。
要应对这位伯伯的问题,这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们感到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摇头,小声说:
“是九段棋手。但我们忘记名字了。”
男人想了想,说:“是不是谢颖九段?是的话你们来得不巧,她这几天飞去朝国,下三国元老擂台赛了。”
七十多岁的谢颖,身任华国棋协名誉会长,将琐碎的活交给现任会长蒋阳成七段,她自诩垂帘听政,把控大方向,一闲下来,便四处比赛,有效对局数不让一众年轻人。
孩子们又互相望望,都摇头,说:“不是,是三个字的名字。”
男人笑说:“是不是庭见秋九段?”
有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歪着脑袋说:“好像是有一个‘看见’的‘见’字。”
“那你们先进来坐坐,吃吃点心。”男人拉开围栏一角的一扇圆形小木门,“她五点才下课,说不定还会拖堂。”
这群一年级小孩们一听上课就发抖:“我们是来找九段棋手,做采访手抄报的,不是来找老师的。”
男人被一群小土豆畏畏缩缩的样子逗笑了:“她不是你们学校里的那种老师,她是棋院里的老师。”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二十年前,棋院的管理恐怕比普通中小学更为严苛,动辄体罚训诫,门前告示栏上,每周一换积分排名,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让小棋童们上进。
庭见秋接手江陵棋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前的积分表全撕了,张贴些名人棋谱、每日一题之类辅助学棋的内容。
“而且也没人叫她庭老师。”男人说,“大家都叫她庭校长。”
小土豆们又是一激灵。
校长……不是比老师可怕多了吗?!
但他们还是缩着脑袋,在院子里的矮脚木凳上,挨个坐下。
初秋午后,院落小荫,融融暖光晒得小朋友们浑身犯懒。男人从冰箱里取出一枚六寸的焦糖曲奇千层蛋糕,细心切成小朋友们能吃下的大小,分在巴掌大的小碟子里,一一送到小朋友们面前。
家里经常有小棋童来作客,或请教对局,或询问未来发展方向,所以虽然他们家没有孩子,冰箱里却总备着孩子爱吃的东西。
小朋友吃着甜点,终于精神起来。
两只肥猫从屋里慢悠悠地晃出来。一只三花,一只大橘。她们懒懒地抬眼打量院子里的小客人们,各自选了合眼缘的,卧在他们脚边,又开始睡,任小朋友们带着惊喜的呼声,上下抚摸她们被阳光曛暖的脑壳。
这家人本没有养猫的打算。
这两只猫,都是路过他家院子时,觉得不错,就此赖下,不走了,从瘦长美貌的打秋风小无赖,一点点长成花色各异的煤气罐罐。
吃着吃着,又一个小朋友想起:“那个棋手的介绍里,好像没有老师这一项……不然我肯定会记得呀。”
男人无奈:“你们还看过棋手的介绍?”
小朋友委屈:“忘了。”
小脑袋装满了篮球、零食、漫画书,装不下作业要求了。
不是谢颖,也不是庭见秋,男人诧异说:“你们要找的人,不会是我吧?”
小朋友问:“你是谁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谢砚之的“砚”字,中间也有个看见的“见”。
他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九段来着。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小朋友们都是一副对上暗号的惊奇语气:
“对呀对呀,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最后那个字不是‘了’吗?”
“文盲啊你!”
“一年级本来就是文盲嘛!”
问了半天,原来要找的人就是自己。
谢砚之搬了把小凳,坐在小朋友们身边,从地上捞起一只睡得浑身没骨头似的的液体大橘,放在自己的膝头,一边逗弄她的下巴、听她的呼噜声,一边回答孩子们准备好的问题。
都是些他职业生涯回答过千遍万遍的问题:几岁学棋?学棋期间对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印象最深的比赛?输棋会哭鼻子吗?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现在不下棋了呢?”
这倒有点尖锐。
谢砚之逐渐淡出棋坛之后,就不怎么接受采访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如此直接地问他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很诚实地说:“因为我找到了围棋之外,幸福的方式。”
如果说庭见秋是围棋至上主义者,那么,他是幸福至上主义者。
一开始,他的生命里只有围棋,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生存的意义,就是赢棋,夺冠,神之一手。
庭见秋出现后,他才发现他有很多种变得幸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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