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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从来不曾真正了解那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曾知晓他到底所求为何。
孟惘走到桌前倒了碗热水,用勺子搅几下吹了吹,尝了一口确定不烫之后倒出几粒仙丹端到了谢惟跟前。
他坐在床边看着他仰头将药一饮而尽,于是吊滞迟缓地接过空碗,又看着他躺好、盖好被子、翻身、闭眼。
“师兄……”孟惘犹豫地说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亲我一下?亲完就不理人了?”他小声嘟囔道。
他在刚被带回南墟时就会情不自禁用亲和舔等带着兽性的动作来示以好感和依赖,但每次这样谢惟的反应都比较奇怪又夸张,并且明令禁止劝教他不能这样。
后来经傅靖元影响,他潜意识里觉悟出亲吻这一举动应当是道侣那种关系才能做,所以就算他和谢惟再亲近,也再也没有去主动亲过那人。
但是谢惟方才那举动着实狠狠动摇了他好不容易才形成建立的认知。
“亲你一下是因为发烧不清醒,亲完不理你了是因为亲完又清醒了,觉得冒犯到你了所以感到愧疚。”
孟惘感觉自己被阴阳了,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没毛病。
“……可我觉得你不是愧疚,是生气。”
被亲一下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谢惟。
重生来的、亲手杀过他一次的人。
“我没生气。”
“那你怎么不理我了?”
“你不是让我睡觉的吗?”谢惟隐隐窝火地说道。
“师兄,你冲我发脾气了。”
“没……”
听到他软下来带着失落和委屈的声音,谢惟一下泄了气,翻过身平躺着看他,转移话题道,“你昨晚也没睡,到里面睡吧,傅靖元要从这里待两天,两天后我们一起回去。”
孟惘立马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蹭到他怀里。
谢惟垂眸像往常一样搂住他,为他盖好被子,孟惘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握住了其放在被中冰冷的手,给他输送着温润的灵力。
……
午夜子时,弦月高挂于空,皇城中阴风飒飒,孟惘站在一栋酒馆的楼顶,眼见四下无人才放心伸手化出剑来,御剑向魔气冲天的应怜荒赶去。
到时已经有人在等候了,那位魔修将一个小木匣递给他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暗红色的丹药,用灵力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上面,丹药散出红润光泽,原先暗红色的外表如同一层薄膜般渐渐褪去,露出原本血红的内里。
念奴丹已认了主。
“噫……”
孟惘皱眉将匣子盖好收入储物戒内,咋舌道,“有点恶心。”
这个先不用,等留着要回魔界的时候再用。
也算是他在谢惟手下保命的一份筹码。
如是想着,他朝那处直冒魔气的黑洞走去。
午夜的阴风冷彻入骨,魔气混着阴气丝丝缕缕钻入皮肉……
果然,如果用灵丹刻意压制体内逐渐觉醒的魔息,就会对外界的魔气特别渴望。
孟惘渐渐撤掉了散布到体内各处的灵力,继而能感觉到魔息在血液中翻腾起来,有些在灵丹四周缠绕。
他舒缓地呼出一口气,眸中邪气更盛,周身气息直逼得自黑洞处滚滚而上的魔气都偏开几寸。
像是在害怕。
他伸出手,眼神深邃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竟比那黑洞还沉上几分。
魔气似能懂他的意思般开始朝他凑近,然后一股股地涌入他的掌心,其余的魔气兴奋地绕着其周身盘旋,以孟惘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气流涡旋,自四周向他体内汇去……
其速度犹如狂风过境,很快黑洞内的魔气便尽数收入他体内,升入天际的黑霾消散不见,月光隐现,偌大的应怜荒仅他一人立于死寂的夜幕之下。
灵丹已被魔息完全压制,孟惘咬住食指用舌尖抵了下指尖,嘴边挂着一抹甜腻的笑意。
修魔者,魔气便是灵力。
他感到自己的修为增进了很多。
可惜马上就要回去了,又要用灵丹压制魔息了。
他给谢惟吃的丹药中有用来安眠养神的,而且故意让他多吃了几颗,大抵要睡到明天一早才会醒。
不紧不慢地回到皇宫还不到丑时,孟惘站在床前轻轻探了一下谢惟的额头,体温降了不少。
他感慨那仙丹确实管用,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手帕,用温水打湿拧干,动作极轻地擦拭谢惟鬓角的汗水。
虽然明知那安眠养神的药效极强,也仍不免担心把他吵醒。
孟惘并不知道如何照顾病人,只记得自己在十六岁生辰那日高烧不退,谢惟抱着他在冷泉泡了半天。
可这里没有冷泉。
他又向上给谢惟拉了拉被子,视线不由落到那张薄唇上。
呼吸再次不畅起来。
孟惘不适地移开视线——
魔气吸多了的后遗症?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躺在谢惟的身边,翻过身搂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待屋内轻薄的呼吸声均匀绵长之际,原本熟睡着的谢惟却缓缓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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