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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得到大快人心的惩罚。
你怎么可能珍贵,炮灰而已,风一吹就散了。
你多如牛毛,你无足轻重,世界不会记得你的……
“桑灼,听着,”奥斯蒙捧着你的面颊,“不要害怕,现在那所学校即将放假,我就算想送你去,也是秋季开学再去。还有两个月,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你现在根本不关心上学不上学的事了,你沉溺在那样的情绪里钻牛角尖:“奥斯蒙,我真的很好吗,还是你只是在骗我。”
奥斯蒙抚着你哭红的眼眶,坚定地告诉你:“你很好,桑灼很好。”
“哪怕我什么都不会?像个小废物一样。”
“不,不,”奥斯蒙道,“你有会的,只是你现在想不到。就算不会,我们也可以慢慢学。哪怕今天我们已垂垂老矣,我们依然可以走到花园去,学会一朵花的名字。”
“不会太晚吗?”你问。
“不会。”奥斯蒙笑,“花不会在乎的。”
你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是啊,世界记得你或忘了你,关你什么事。
你只需要过好今天,过好现在,过好当下的每时每刻。无论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你的现在就是你全部的意义。
你抱住了奥斯蒙,破涕为笑:“奥斯蒙,你真好,真好真好。”
夏天来了,这个世界也有西瓜。
亚度尼斯切了两个大西瓜分给大家,除了六弟还在拍戏没回来,上学的七弟克莱斐尔也放假了。
见到克莱斐尔的第一眼,你很有些讶异。
他跟他的哥哥们完全不同,不强大不魁梧,即使身高是标准的星际人身高,你也觉得他无法成为一名战士。
他并不是瘦得瘦骨嶙峋,相反,他虽然有些瘦弱,但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给人一种冰刃之感。
锋利至极,接近冷刀。
但,是崩得很紧的冰刃,下一秒或是下一眼,他就要在你面前砰然碎裂。
一个即将碎裂的人,如何上战场成为一名战士。
神经质的艺术,只能留在华美的腐烂之地,渐渐融化,直至悄无声息。
他人也跟气质一样,很孤僻,虽然回来好几天,但目前为止,你们就初始介绍时交换过姓名,其余的一句话也没讲过。
但现在他乖乖地坐在一旁吃西瓜,那份冰冷锋利的薄刃感也在这个炎炎的夏日里融化了许多。
奥斯蒙问你还要不要再吃一点,你笑着点头,他正要站起来去给你取,柏宜斯就插话道:“小妹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看起来太虚弱了。”
奥斯蒙闻言坐了下来,浅笑着让你自己去拿。
你没好气地瞪了柏宜斯一眼,自己去就自己去,谁知你还没动身,一头蓝毛的阿尔文就拿了西瓜递了过来:“喏,拿着。”
离你更远的亚尔弗翻了个白眼,你奇怪地瞅他一眼,阿尔文给你拿西瓜他翻什么白眼,本来就够白,翻白眼吓死人了。
你接过西瓜,对阿尔文甜甜一笑就大口大口啃起来,好像啃的是亚尔弗一般,啃死他啃疼他。
阿尔文的脸又红了,他想摸摸自己蓝毛,但手上还沾了西瓜汁,险之又险及时收回了手。
他今天右耳的耳钉换了一排更闪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在你们吵闹欢笑的时候,克莱斐尔其实注目着你。但看你的人实在太多,而他的目光又是那样的安静,你很自然就将他的视线忽略。
他看着你穿的裙子,裙上绣着细碎的小花,他看着你的指尖,沾了西瓜汁湿润薄红。你笑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好像有一簇火有一束光将你燃烧将你照耀。
你的肢体柔软,像一阵风,你坐在椅上,短暂停留,而餐祭过后,你又将去到哪里。
克莱斐尔吃完西瓜,默默地离开,知道他喜欢独处的哥哥们没有叫住他。
他要回到自己的画室去,拿起画笔,在炎炎夏日在西瓜的清甜里将你画下来。
关于你,这不是他画的第一幅;你不知道呢,在你以为你们毫无交际的短短几天里,他已经疯魔般地画了你五张画像。
初见,你在他眼里像一个怪物,披了美丽的皮囊,装着人的模样轻言细语。
你若是看到那幅画,说不定会吓得叫出声来。人脸的背后张牙舞爪,丑陋癫狂,血腥、暗沉、腐蚀、斑驳,如鬼如魔。
第二次见面,是在早晨的餐厅里。你吃得那样的幸福,妖魔吃人类的食物也会快乐吗,克莱斐尔沉默地画了第二幅画,半兽半人,因贪吃伪装成羔羊。
第三次,是他在花园碰到了你。你蹲在地上试图跟玫瑰交谈,你问玫瑰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天太热口太渴无法开口,你给玫瑰浇水,他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凝望你。
在他的画中,你从兽人变化为了花的精灵。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惜那花精灵是个坏蛋,一边踩着花蕊一边啃食花瓣,还厌弃地觉得不好吃。
或许在他眼里,你只是嫌弃玫瑰才给它浇水。
第四次,你夜里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走来又走去。那夜月太亮,蝉鸣声声。
他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你,这一幅画里,你成了林中孤独的女神,月色徘徊下,一道灰白影。
第五次,他即将奔赴的这一次,你不是妖魔兽不是灵鬼神,只是一个夏日悠悠里吃饱西瓜想睡懒觉的女孩。
你是夏日的风,夏日是他的梦。
他没有跟你道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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