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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傻子,有些话像是带着刀,每问出一个字,都是一次割喉自刎。
“你说让我等你……你却来了衙门……”
还说了那样的话。
“许易水……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你说让我等你。”
“你也嫌弃我是个瞎子,是不是?”
跋涉千里,她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饥寒交迫,艰辛苦楚,终于,她来到了一个很俗气的村子,但在这里,她遇上了一个很温暖的人。
不像她的手总是冰凉的,许易水的手很暖和,像放在火上烤过,带着热气。
也不像她的总是独自萋萋,许易水一个人也生活得很好,在向上的过着日子。
这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不会打骂她,也不指使她,对她动手动脚,反而会给她做饭,会帮她洗头,会给她铺席子,会给她做拐杖,还会为她削平竹碗上的刺。
她以为自己有家了。
她愿意做许易水的妻子,却从未想过,许易水会不愿。
苏拂苓很难过,哭得很厉害,眼泪像落雨时的房檐。
可惜水滴石穿要上千年,滴雨砸不透檐下的石阶,苏拂苓也哭不软许易水的心肠。
许易水沉默地听着对方委屈的控诉。
却又只能沉默。
因为苏拂苓说的是事实。
她确实不想要她。
毕竟除了那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旖旎梦境,以及偶尔的思绪跑偏,其实她和苏拂苓相处不多,她对苏拂苓也知之甚少。
嫌弃苏拂苓是个瞎子倒也谈不上。
她又不喜欢苏拂苓,苏拂苓也不是她什么人。
“瞎子出门是很麻烦的。”
苏拂苓吞了吞哽咽的喉头,仰起脸,露出苦笑的神情,一边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你带我来镇上,是买……衣服的。”
嫁衣两个字,苏拂苓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她是许易水买来的娘子,有些并不讲究的村里人,也没个什么仪式。
但稍微有一点的,也都知道要点一对红烛,喝一□□杯酒。
再好一些的,穿一身新衣裳,配一朵鬓边海棠红。
她以为许易水不急切地触碰她,是想着要先相处一阵,培养感情。
她以为许易水带上她,是想让她试一试新衣服合不合身,问一问花色喜不喜欢,看一看海棠红衬不衬人。
原来并不是。
“原来你是想赶我走……”
原本来她并不想娶她做娘子。
泪水越忍越忍不住。
苏拂苓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对面的人却没有一丝言语,沉默得像一尊结了蜘蛛网的石像。
上天可真是残忍。
她难过得快要站不住,却连许易水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
许易水是否蹙眉不忍?许易水是否无动于衷?许易水是否背过身去,不愿意面对她的哭求面容?
苏拂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看不见表情,所以她从未真正知道,许易水是否是喜欢她的。
因为看不见表情,所以她根本无法通过那些感受到的好而猜透许易水的心。
或许许易水只是善良罢了,或许许易水对谁都会这样。
换任何一个罪奴,都是这样的待遇。
而她只是一个瞎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苏拂苓越想越绝望。
此间有些绝望的还有另一个人——张大娘子。
啊这……
往左边看了看许易水,又向右边看了看苏拂苓。
啊这……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听不太懂呢?吵架了?那她是不是好心办了件坏事?
她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劝分还是劝和啊?劝分是不是不太好?劝合好像也不太好……主要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啊!
村长是说人给许易水做娘子了啊。
不过开荒的时候许易水也没缺席过,两人还没喝过扶桑水,倒也还没做那档子事儿。
这…许易水是想把人给送回去?
嫌弃是瞎子?
不应该啊,许易水是个赤诚人。
张大娘子一时之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只能默默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开始在心里暗骂:
死老天爷就知道下雨,下下下,下毛啊下!
她只有一把伞,都不知道要给谁撑!
严格来说张大娘子是有两把伞的,但另一把伞是要带去给张朝芳的,那当然是不能给出去的。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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