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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没办法,眼看局势逐渐失控,直接种了一颗黑色的末日菇,原地炸出一朵紫色的蘑菇云,僵尸全部消灭。
第二波僵尸紧随其后,等张星序接完电话回来,僵尸当着闻冬的面吃掉最后一株植物,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子。
闻冬回头幽幽盯着他,“你干嘛去了。”
张星序倾身,拖动鼠标重新开始,“再来一局,我帮你打。”
淡淡的药香笼罩下来,混着一股清凉甘甜的兰花香,像雨后经过中药馆外的花圃闻到的味道,干净清冽,裹挟着几分沉淀下来的凉意,令人宛若置身初秋。
闻冬嗅了嗅,没忍住靠近香气源头,抬头看张星序,“你手上戴的是沉香啊?”
她离得很近,鼻息就在腕侧,轻扫着皮肤。
张星序只觉得手腕发痒,像从筋骨缝隙钻出来一样,让人忍不住抓挠。
他抽手捂住,嗯了一声。
闻冬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挠头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也不太懂这个。”
她起身让出位置,“我先出去了。”
“闻冬。”张星序突然叫住她。
一双眼眸在室内暗下,不似白日里的浅淡疏离,更像一潭被人打破平静的幽深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晚安。”
闻冬点头,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收紧,“你也晚安。”
闻冬离开后张星序摘下珠串,缓缓拭过手上痕迹。
有关这段记忆一片空白,记不起是怎么留下的。
彻夜难眠的一个夜晚。
闻冬熬到两点,撑不住睡了。
第二天一早,闻一鸣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安全抵达莲山,多的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闻冬回了句【知道了】,之后没再管。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即将翻篇的时候,黄从英忽然给她来电,语气焦灼地问她闻一鸣怎么样了,人在哪。
那一刻,这两天压在心底的不安铺天盖地翻涌上来,压得她几近窒息。
她就不该相信闻一鸣。
他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了?
黄从英急得话音带了哭腔,“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这人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你这个当姐姐就不知道看着他吗?”
闻冬只慌了那么几秒,抬步继续往前,“什么叫人在哪,他来那天我就让他回莲山了。”
“莲山莲山!他和我们说他一直在你那!” 闻代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挤进来,闻冬脊背一僵,强稳心神,沉着声音问:“谁让他来的?”
“现在谁让他去的还重要吗?”黄从英说,“他从今天早上就联系不上了,人要是到了莲山他能不知道回家?”
闻冬走进小区,电话那边还在继续:“我跟你爸现在坐车过来,冬冬,你快帮忙找找一鸣吧,他在乐城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去哪啊……”
闻冬脚步停下,深呼吸一口气。
对于这种极度厌烦却又不能不管的事,她不是第一次碰到,也断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闻冬耐心告罄,“报警吧。”
闻代平直接把电话抢了过去,语气不悦:“莲山报得了个屁!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你弟是在敬安不见的,你把身份证带上去公安局,我们到了就过来。”
强势命令的口吻,毋庸反驳的态度。
闻冬深感疲倦,“还有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闻代平气得不轻:“给我找到你弟为止!”
如果他在面前,闻冬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指着鼻子说这句话的表情。
闻冬挂断电话,打算上楼拿身份证。
手臂被人抓住,她蹙眉回头,张星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她有些意外,“你怎么——”
“别担心,我知道他在哪。”他递过一杯插好吸管的热可可,“先喝点甜的。”
闻冬无力一笑,接过奶茶,“谁大夏天喝热饮?”
张星序垂眼,手顺势下移,落到她戴着发圈的手腕,牵起,“生理期少喝冰的。”
闻冬微怔,跟上他的脚步,“你怎么知道?”
张星序侧目,“建议你别问。”
走出小区,他抬手打车,报了个地名。
可可浓郁醇香,甜味蔓延,驱散了些许糟糕情绪。
闻冬这才问:“你怎么会知道闻一鸣在哪,他联系过你?”
“怕你担心他的安全,所以留意了一下。”张星序偏头看她,“好喝吗?”
闻冬如实点头,“好喝。”
找到闻一鸣的时候他正在网吧玩游戏。
只见他一条脚踩在座椅上,耳机挂在颈间,左手敲键盘,右手握鼠标,全神贯注俯身盯着电脑。身上还穿着来来找她时的那身衣服,头发凌乱,耳后夹着一根香烟。
桌上放着空杯奶茶和吃到一半的外卖,二手烟漂浮四周,高处的绿萝被熏得奄奄一息,耷拉着叶子。
屏幕上盒子打开蓝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弹出一件武器装备。
闻一鸣猛一锤键盘,继续开箱。
一连开了好几个,似乎是没开到好东西,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嘴里念念有词,骂了几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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