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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8、东山寺(第1/2页)

    沿新宋门东去五里之地,有一处草木葳蕤、野芳幽香之谷地,东山寺便坐落其中。

    东山寺始建于西魏年间,本是座山野小寺,只因在前朝出了位国师,方才鼎盛起来,到了本朝香火又渐寥落,但时不时仍有京中女眷到访,还不至太过败落。

    这日,大约巳时,长兴伯府、安平候府与何府的三驾马车碾过山间小道,经过池边小桥,停在了东山寺的大门前。因提前打发了人来说过,一位面容慈和、五十上下的僧人正候在门前,见张月盈她们来了,双手合十,连呼佛号:

    “阿弥陀佛,小僧尺度,奉主持之命前来恭候诸位檀越。”

    张月盈等人同样回礼,她与何想蓉并肩而行,走在前面的冯思意时不时回头,却碍于身侧的长姊,不敢造次。

    是的,这次东山寺之行,冯思意的姐姐冯思静也跟来了,美其名曰,担心妹妹行事粗陋惹出麻烦。

    实际上,张月盈和何想蓉皆瞧得出来冯思静是不放心她们两个,毕竟她们一个是入京不久的清流之女,另一个还是她死对头的堂妹,人品性情均不了解。

    故而,做姐姐的还是要来替妹妹把把关。

    因有冯思静在场,其余三人未免显得拘束了些,轻易不敢笑闹,规规矩矩地进了大雄宝殿,捻香烧过,各舍了些许香油钱,便由小沙弥领着在寺中各处转了转,便到了斋堂用午膳。

    东山寺的膳食做得精致,皆是将素菜做成了肉的模样,一口下去,清甜爽口,味道最少有七分相似。

    饭用到一半,安平候府的丫鬟凑到冯思静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之间冯思静眼底闪过一缕讶色,也未细说,向张月盈等人告别,匆匆离开了东山寺。

    冯思静人一走,余下三人的氛围霎时轻快不少。

    “哎——”冯思意长舒一口气,抱怨道,“我姐姐她人可总算是走了,我早说了自己来的,她非要跟来,还当我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

    “冯大姑娘待你也是一片爱护之意。”何想蓉道。

    “这个不必别人说,我也明白。只是她管的也太多了些,娘都不像她那样。”冯思意接话。

    张月盈尝了一口艾草糕,入口微苦却又格外清爽,插话道:“正是用膳的时候,想这些做甚?难得来这一回,有时间还不如尝尝这东山寺的糕点。”

    冯思意本就在这上面有几分心得,喊住一个小沙弥,道:“将你家的梨花冰酥来上一份。”

    又对张月盈道:“寺里就这个点心最好,正好如今梨花开了,放在别的时候可压根就尝不到。”

    咬破莹白冰皮的一瞬间,张月盈只觉自己寻到一分东山寺何以留存百年的缘由,若是周转不济,只需去京城里开家点心铺子都仅够了。

    午后,天山一碧如黛。

    张月盈她们沿着昙花桥登上东山寺后山的一座石亭,和风阵阵,恰是春日时节,何想蓉来了兴致,令丫鬟去取了三只早已备好的风筝。

    “去岁说好的三局两胜,可你我却只各赢了一局,今日便来比第三场,看看我们谁的风筝飞得高,有思意做见证,月盈你可推辞不得。”何想蓉拉住张月盈说。

    张月盈连忙求饶:“小女岂敢推脱,还请和大姑娘饶过一回,莫让小女做了那言而无信鬼了,到了青天大老爷跟前都不好分辨。”

    “你这嘴巴。”何想蓉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冯思意亦不多逞让。

    三人各领了只风筝,何想蓉是只老鹰,冯思意是蝴蝶,张月盈则是只燕子。山坳风大,纸鸢愈飞愈高,一盏茶的功夫,便没入了云中。

    何想蓉扯动着风筝:“可看清了没?我的才是最高!”

    张月盈并不怎么在乎输赢,不过区区小事,只要玩得开心畅快便好,不过她心知何想蓉还记着在扬州一连三年输给自己的事,乐得全了何想蓉的愿,捧场地赞起她来。

    “一别近一年,也不知想蓉你上何处精进乐技艺?竟是怎么也赶不上了。”

    何想蓉让张月盈专心些:“你若不当心,便要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了。”

    可惜她们二人只防着对方,却偏偏漏了一个冯思意。冯思意论放纸鸢并不算太好,因而一阵疾风刮来,她猛地扯了风筝线几回皆不曾起效,蝴蝶风筝竟直直地朝一旁栽去,好容易救了回来,却和张月盈的燕子风筝绞成了一团。

    冯思意连连道歉,张月盈未尝有责怪之意:“谁还没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这种情况回回都有,没什么稀奇的。杜鹃,去拿把剪子过来。”

    一剪刀下去,只听“啪”然一声,纸鸢失了牵引,翩然飘零于空,飘忽不定,瞬息间卷入青山深处,直直栽向寺中东面的一个角落。

    张月盈估计好位置,请何想蓉和冯思意再次稍候片刻,带着杜鹃往风筝坠落之地去了。

    ###

    山风渐息,树影婆娑,不远的庭院里两道欣长的人影站在廊外。

    此地恰是东山寺中最为幽僻之所在,少有人迹,是以张月盈一路寻踪而来路上均未曾受过阻拦,取了风筝回程的途中直直便撞上这一幕。

    张月盈与杜鹃主仆藏身于白墙之后,二人说话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

    “实在怠慢殿下,殿下亲临,老朽竟一无所知,让殿下在此等了半日。”东山寺的主持圆善大师落后于另一人身后半步,手捻佛珠,微垂着头,姿态恭谨。

    这世间能称殿下之人,不外乎是皇室中人,大约是宗室的亲王郡王,都不是张月盈她们惹得起的。墙外偷听更非君子做法,奈何她们如今的处境,轻易有了动作怕是会惊动那二人,届时更是不妙。

    张月盈的猜测一定程度来说是不错,另一人确是宗室之人,只是身份原比她所认为的高上许多。其人正是当今皇帝与已故皇后所生的四皇子,晋王沈鸿影。

    按理来说,身为嫡长子,沈鸿影应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奈何他身子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少现于人前,甚至直接被排出了继承人之争的行列。

    故而,京城诸人对他亦不甚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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