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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们要带这么多馒头吗?”
天将将亮的时候,斗志昂扬的公鸡唤醒了在新席子上睡得正香的苏拂苓。
许易水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杂粮馒头配先前冬日里腌渍好的萝卜叶,水就直接是蒸馒头的水,许易水还另外拿了两个水壶。
把剩下的馒头包了起来,许易水直接将包袱绑在了苏拂苓的身上。
对于背食物包袱,苏拂苓什么没意见,只是闻着馒头香,她有些害怕掉了,总时不时伸手去摸摸看馒头还在不在。
这一摸,就清晰的感觉到许易水准备的馒头有些太多了。
怕是有七八个。
许易水蒸的这个杂粮馒头很大个,估摸着一馒头比她两个拳头还大,她刚才就吃了好久,都吃撑了才强行把一个馒头吃完。
苏拂苓有些疑惑,馒头带着路上做午饭干粮她是明白的,但两个,最多三个也足够了呀,怎么带这么多?
“易水——!”
还没等到许易水回答她,门外便传来了晃晃悠悠的铜铃声,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木头碰撞的响动,由远及近,停下后,便是一个女人嘹亮壮阔的嗓音。
“哎!”
许易水应声,赶忙拉开了草棚的门,出去打招呼。
“嚏——”
有些昏暗的清晨,雾气袭人,驴车头的两只黄灯笼,将被缰绳拉停正在甩脑袋的驴子照得清晰。
“张婶,”许易水冲坐在驴车头的两个女人打招呼,“张婶娘。”
“辛苦了,起这么早。”
这会儿也才四更天,刚到五更天的样子。1
“嗐,”戴着小帽子的张家大妻主张朝芳摆了摆手,“说这些。”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许易水点头,一边进屋子拿东西。
先前的蘑菇和木耳都已经晒干,许易水拿油纸将它们包了起来,又将没保存好有点发硬了的兔皮从墙上取了下来。
这些就是她这次去镇上,全部要卖的东西了。
“易水!”屋外传来张大娘子叮嘱的声音,“今儿可能要下雨,你多带把伞哈!”
“好——!”
许易水一边回声,一边看向等在身边的苏拂苓:“走吧。”
出门口时,许易水顺手捏起了挂在墙边的斗笠。
苏拂苓一只手捏着拐棍,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装了馒头的包袱。
草棚的路她已经很熟悉了,一路走到地坝里,都还算平稳。
“笃笃——”
斑竹棍子敲在地面上发出轻响,张家两口子询声看了过来,终于见到了许易水新买的瞎眼娘子。
看身段,的确是个可人的,但天太黑,看不见脸。
好奇心的驱使,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大张朝芳就要举着手边的灯笼去照苏拂苓,好看得再仔细些,被张娘子啪得一声拍在胳膊上。
好奇是不假,但怎么能做得这么明显,人许易水就在旁边站着,看着的呢。
张大娘子冲自己莽撞的妻主翻了个白眼,又对许易水扬起和蔼的笑:“这就是你娘子吧?”
“生得可真俊俏!”
许易水不知道怎么答,只得笑笑。
倒是苏拂苓,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透过声音,也能感觉到张大娘子的善意,心里那股见到不熟悉的人的紧张感顿时放松了不少:“张婶,张婶。”
她还记得刚才许易水对两人的称呼:“麻烦你们了。”
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宛转悠扬,像清脆的黄鹂,虽有些怯生生的,却也是十分有礼,一边说着还一边欠身,看着格外文雅。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张大娘子的声音都温柔了下来。
举着身边的灯笼给两人照驴车的后车斗:“易水你愣着干啥啊?”
“赶紧抱你媳妇儿上车啊!”
驴车的车斗后面摆着好几个大竹筐,有各种青菜,还有两篓红薯,挤得满满当当,看着都有些难以下脚,但这在农家是常态。
“直接坐红薯上面就行。”张大娘子豪爽道。
张娘子说话的时候,苏拂苓已经敲着拐棍到了驴车边上,摸到了车斗边缘,大概有她腰那么高。
想了想,苏拂苓将拐棍放平,试探着将膝盖往车斗上跪,准备就这么爬上去。
下一瞬,张娘子的话音落下,苏拂苓的胸前忽得横亘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大腿也被一股劲儿托住。
向上。
失重感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吓得苏拂苓不由缩了缩,小声惊叫:“啊——”
“站稳。”脚踏实地时,耳边是许易水沉稳有力的声音。
苏拂苓踩在驴车后斗的木板上,许易水已经松了手,可那股力道却在最敏感的胸口挥之不去,还有大腿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股强劲的,不属于自己的热度。
“吱——”驴车一重,身边多了团极其有攻击性的气息,好像要将她裹住。
毫无疑问,那是许易水。
苏拂苓只觉得刚才那快速的一抱,留在身体上的属于许易水的力像是刻了烙印,直往她心里烧。
她,她力气怎么那么大呀……
“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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