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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但东厂是要讲证据做事的。
于是按照档案室的档案,时鹤书有理有据的贬了不少属于太后的爪牙,令太后又憔悴不少。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时鹤书被太后请去喝茶了。
“时掌印,坐吧。”
金碧辉煌的殿内,稍显憔悴的女子不掩其美艳,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尊贵的模样,并骄矜地抬起了下巴。
时鹤书行了一礼,端正的坐在了太后对面的位置上。
“时掌印近日很得志啊。”
太后掀起眼帘,直视着时鹤书,语带讥讽:“时掌印上次那么得志,还是在先帝驾崩前吧。”
听她提起先帝,时鹤书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垂下眼帘,脸上带着不出错的笑:“太后,臣只是按规矩贬了几个不中用的朝臣,您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不中用的朝臣?呵。”太后冷笑一声:“时鹤书,你真是好样的。”
“难怪先帝那么喜欢你。”
时鹤书的脸色骤然阴沉下去。
他抬眼看向太后,唇角的弧度不变:“过誉了,太后。”
龙涎香在炉中燃烧,白烟袅袅升起。
“臣贬的人,都是切实犯下错处。太后与其在这里为难臣,不如让他们别犯错,别被臣抓到把柄。”
时鹤书轻声道,太后阴沉着脸:“人无完人……难道时掌印就从不犯错?”
时鹤书笑而不语。而见他这幅模样,太后默了半晌,冷笑出声:“呵。时掌印真不愧是先帝的亲密之人。”
殷红的唇开开合合,太后吐出暧昧不明的字眼。
“你可真是像他啊……”
呕吐欲几乎是在瞬间出现,时鹤书脸上的笑容消失一瞬。
他凝视太后片刻,轻笑一声:“是吗?这是臣的荣幸。”
说罢,时鹤书站起身,语气依旧有礼:“太后,东厂还有事,臣就不多留了。”
他向太后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砰!”
眼见他真的要走,染着丹蔻的手怒拍桌案,太后高声威胁:“时鹤书,你今日若是就这样出了那扇门,本宫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时鹤书脚步一顿,回眸看向太后。
凌厉的桃花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冷意,时鹤书脸上的笑却并未消失。他勾着唇角,注视着太后:“我期待,您会怎么不留情。”
“告辞。”
无视身后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大步迈出燃着龙涎香的宫室后,时鹤书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再呼吸。
他抬眼看向四四方方的天,嘲弄的扯了扯唇角。
真是……
狭长的宫道带来无形的窒息感,但那枝繁叶茂的春樱却伸出宫墙,带着不属于皇宫的自由与活力。
跟在时鹤书身边的大太监低着头,思索自己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死寂的气氛。
但还未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漫长的宫道已走到了尽头。
“督主,太后她……”
冷冷的视线扫来,大太监默默掉转话题:“督主路上小心。”
时鹤书微微颔首:“多谢。”
冰雪早已消融,车轮碾过一片树叶。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之上。垂下的车帘轻轻晃动,却并未暴露出那张惨白的脸。
翻涌而上的记忆早已如巨兽将时鹤书吞噬,冷汗打湿了额角,被撕咬到出血的唇紧抿,垂下的鸦羽颤抖,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心脏在胸腔内跳的极快,时鹤书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无助的夜晚。
有什么比和自己最厌恶的人相似还要令人感到恶心的吗?
时鹤书一边清醒的意识到那只是太后说出来恶心他的话,一边不可抑制的感到不适。
薄唇被撕咬出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给他涂上了口脂。绣着青竹的帕子轻轻点上唇瓣,带来细密的疼痛,却让时鹤书感到清醒。
人死如灯灭。
时鹤书闭上眼。
他不必,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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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于怀。
沸腾的情绪与糟糕的记忆渐渐褪去,被抚摸的错觉也消失不见。时鹤书微微垂首,一朵粉樱却顺着他的发间滑落。
羽睫轻颤,时鹤书捻起那朵花。
“……”
去往东华门的路上几乎一路无人,马车很快便驶到了东厂。
高挑瘦削的人立在车旁,时鹤书收回落在景云掌心的手,而景云垂眼注视着身旁人。
他的目光从额角被冷汗打湿的碎发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了那张红的不正常的唇上。
时鹤书的肤色白,一点其他的颜色便会被衬得格外显眼,更不要说是鲜红的唇瓣。
景云顿了顿:“九千岁,您……”
时鹤书抬眼看向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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