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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死去多年的公主回来后》 1、第 1 章(第1/2页)
岁末严冬,朔风肃杀。
飞雪如挦绵扯絮,漫天蔽野,铺满洛阳道。
成朔五年的岁末,冷得出奇,倒春寒来势汹汹,行人皆耸肩缩背,步履匆匆。
王徹下朝后,坐在去衙署的轿子里,啜了口侍从捎来的热酒,搓了搓冻僵硬的手掌心。
不由暗叹一声,这天是愈发冷了。
如此冷的大雪天还得忙前忙后,着实是不容易。
近日正是多事之秋,洛阳城内店家纷纷门窗紧闭,将风雪隔绝在外头。但若走进任意一家店里,只怕都能听到百姓在议论近日大将军府被抄之事,神色皆惊异而兴奋。
毕竟对于诸多艰难谋生计的百姓而言,任何一个身居高位之人倒台,皆值得热烈谈论。
哪怕这位大将军,先前打了不少胜仗。
一夜之间,洛阳城内也尽是此人抗旨不尊、包藏祸心,致使三万将士惨死的流言。
此事说来唏嘘,打从去年开始,边关战事便极为不顺,入秋后大将军段纮奉旨出征,本以为此去能平定边乱,谁知临时竟未曾上报便擅自改了行军路线,以致于三万将士全军覆没。
战报传入洛阳,朝堂一片哗然,百官纷纷上疏弹劾,还有人趁机拿出了段纮疑似谋反之罪证,引得圣上大怒,下旨将段氏全族抄家下狱待审,一夕之间,便连一干昔日与段氏来往密切的官员,或下狱待审,或罢官流放。
民间人言籍籍,物议沸腾,百官上朝时皆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一步。
按理说,段氏一族已被下了诏狱,应严刑审问,尽快定罪。
但偏偏,这段家乃皇后亲族,天子至今态度不明,未有决断,倒令底下的大臣们拿捏不了分寸。
若论九卿之中谁最难做,当属廷尉王徹了,陛下虽命他与丞相长史、御史中丞杂治[1]诏狱,但刑狱审讯方面仍由他负责。
王徹一路唉声叹气,他为官十六年,做廷尉正三年,最谙明哲保身之道,只盼着这把火莫烧到他身上便好了。
待轿子在衙署外落定,他拢着袖口起身出轿,靴底踩着厚厚的积雪,进了廷尉大门。
左监袁敬早在衙署内等候,见他来了,忙不迭上前把整理好的条陈递上,恭声道:“大人,这是下官整理好的审讯名册。”
王徹伸手接过,叹了口气,“这几日盯着我这儿的人怕是不少,今日上朝时陛下又提了,只怕段氏定罪就在这几日了。”
袁敬试探道:“如此,应算好事?”
“好事?”王徹边翻册子,边冷哼一声,“事儿办的不好,中间再出丁点岔子,倒是掉脑袋的‘好事’了。”
他刚说完“出岔子”三个字,耳边忽然听到什么声音,是从外面传来。
低沉震耳,似天边闷雷滚动。
细听竟是钟鼓擂响。
王徹翻册子的手一顿,惊讶地抬起头,廷尉衙署外能敲的鼓就一个,这寒冬腊月的,莫不是有人在冒雪击登闻鼓?
他正要喊人来问,外头衙役已快步奔进来,“大人!大人!外头有个人……在敲登闻鼓……”
袁敬倒嘶一声,惊道:“谁人如此大胆?”
八百年没人敲的登闻鼓,今日居然被人给敲了?
众所周知,这登闻鼓[2]可不是轻易能敲得的。
本朝开国之初便设立登闻鼓,为百姓鸣冤叫屈所用,藉以显示便民、德政,但这伸冤过程却层层设限,难如登天。
鸣冤者非但诉讼条件苛刻,更有“凡讼者皆露天戴枷,充军流放”等规定,若有证据不足、口供不实,被定性为无端闹事之人,更能直接问斩。
如今这鼓早成了摆设,几年能响一回都算稀奇了,上回被敲响还是两年前,击鼓之人因证据不足,当街活脱了层皮,后来冤没诉成,连命也跟着丢了。
今日,谁这么胆大?
还非得挑这事多的当口添乱。
王徹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不敢发泄在官场里,正好有人来触他霉头,他挥手冷声道:“把人带进来!”
很快,衙役们便架着一人从外头进来。
竟是个女人。
这女子体态纤瘦,乍一看从头到脚皆白如雪人,近了才发现她穿着身素白麻衣,满头乌发松松用竹簪挽着,落满了碎雪,行走间如盐粒般簌簌洒落。
甫一被人扔在地上,她便因冷而细肩紧缩着,冻得通红的手指撑着地上,艰难地跪着。
“民女,民女拜见大人……”
她开口时声音嘶哑,才说半句,便捂着嘴低低咳呛起来。
似是病了。
这下王徹和袁敬皆瞧得愣了一愣,没料到敢击鼓的竟是个女子。
王徹皱眉打量她,冷冷喝道:“方才就是你在击鼓?你可知这登闻鼓轻易可敲不得,凡击鼓者,皆要付出代价。”
“民女知道,民女……有冤。”
她艰难地平复着呼吸,慢慢撑手跪好,垂着头开口应答。
“你所诉何事?”
“民女诉……大将军案,实属诬陷。”
边上的袁敬手一抖,不由得轻微吸气,王徹也微微一惊,怀疑听错了,表情险些挂不住。
他猛地一拍桌案,“胡言乱语!”
她被这声厉喝惊得脊背瑟缩,落在膝上的手指不觉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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