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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夭敲他后脑勺一下,平静道:“哪冷?”
褚裕的短刀在手里转了两圈,他在归云山庄偷师学艺这么久,外家功夫也还算有点进步,他道:“我过去帮忙!”说着就要冲出去。
谢夭拎着他后领子把他拎回来,道:“别过去添乱,你过去他还需要护着你。再说了,你还得照顾我呢。”
褚裕磨了两下牙尖,道:“公子,你真需要我照顾么?”
谢夭笑道:“真需要啊。”
就在这时,一阵破风声从耳后传来,谢夭乌发向前飞扬,将要斩落在他头上的,竟是一把沾满血迹的大刀!而谢夭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褚裕心里一惊,伸手要把谢夭推开,下意识道:“公子,身后!”
但那已经来不及了,谢夭旁边就是马车,其他三个方向都有人。就算褚裕速度太快,也不可能在刀落下来之前躲掉一个身位。
江问鹤冲过去,伸出笛子想要替他接下这一刀,但他更远,完全赶不上。与此同时,江问鹤心里还升起了一个几乎让他血都冷了的想法。
谢夭感受不到身后那人的内力流转,也听不见了吗?
习武之人,五感最为敏锐。目力、听力、都比旁人高出一大截,武功高强之人,更是能直接感受到与自己对打之人的内息。如果谢夭能够感受到,他为什么躲不掉?
难道说,谢夭的病,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么?
就在这时,一柄飞剑飞来,准确克开砍刀的刀,一剑插进马车里。李长安从另一个方向闪出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马车旁边,一把拔下青云,看都没看。
血花四溅。
李长安把人杀了,眼睛都没眨。
他脸色很冷,垂下眸子,道:“没事吧?”
谢夭后背靠着马车,过长的睫毛上还带着血珠,睫毛颤了一下。他们这种人,从尸山血海里的走出来的,尸体没有见过成千也有上百,不会因为眼前死了一个人就回不过神。
让谢夭心里狠狠一跳的是,李长安的眼神。他脸上带着血珠,头发稍微有些湿,贴在脸上,乌黑的眸子沉沉地盯着他,似乎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李长安意识到什么,伸手把脸上的血抹了,沉默了一下才道:“抱歉。”
“我不怕血的。”谢夭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笑道。
李长安提着剑往前走,道:“谢桃花,我可是李长安。”站定脚步,回头冲他一笑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心尖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掐了一下,谢夭只看着他,没再说话。
江问鹤松了一口气,道:“你真没事?”
谢夭后背依旧靠着马车,吊儿郎当道:“我能有什么事?”
江问鹤道:“你没感觉吗?”
谢夭手指悄悄按了自己手腕的穴道,嘴上道:“有,我剑都要出了。想到你不让出,这不是又收回来了。”
江问鹤依旧狐疑道:“真的?”
谢夭点头:“真的。”
江问鹤没敢再离开,守在谢夭身边,他其实武功不是很高,最多自保。但谢夭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是能够及时扎上一针给谢夭吊命的。他望着战局里的李长安,忽然道:“你徒弟还挺像你的。”
谢夭一笑,道:“应该的。”
谢夭靠着马车站着,半眯着眼睛看着李长安,看着看着,忽然生出一点怀念来。他能透过李长安看到他自己,他知道李长安下一个动作,他知道他会往哪里出剑,因为这些动作,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甚至就连迎敌的意识,也跟他一模一样,肃杀,凌冽,没有一丝犹豫和怀疑。
那爬上手指和心尖的寒霜,又在提醒他那是李长安。他比自己更冷,更沉,他会把心事一层层地藏起来,数年如一日地去做同一件事。然后在某个瞬间,忽然流露出来一点心事,像偶然绽放出来的霜花。
让人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
“好像不对劲。”江问鹤忽然道。
谢夭正色了一点,正想问哪里不对劲,眸光一凛。
虽说马匪声势浩大,但也就是一般水平的武功,也就是凭着人多,才能牵扯李长安这么久。但是此时,这些马匪的武功比最初时高出了要整整一个境界。
“他们吃药了!”谢夭扬声道,“李长安,擒贼先擒王!”
李长安并没有回复他,而是直奔马匪首领而去。
—
另一拨人站在山崖之上,冷冷看着下面这一幕。在他们身后,在山风中猎猎飘飞的,是陨日堡的落日旗。
陨日堡大弟子姚景曜牵着缰,他身下白马不安地踢着腿,身旁有人道:“大师兄,无妨,截得不过是一个普通马车,就算人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姚景曜怒骂道:“你以为这群蠢货截的谁的道!睁开你狗眼看看,那是归云山庄李长安!”
那人脸色白了一瞬,又立刻道:“若是普通马匪肯定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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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桃花不曾见白衣》 30-40(第4/17页)
,但他们吃了药,又人多势众,就算是……就算是李长安,也肯定……”
“我们是来剿匪的,你在说什么?”姚景曜伸出手,狠狠往下一劈,道:“所有人跟我下山,冲杀马匪!”
等到他们冲到山下之时,马匪死的死,跑得跑,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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