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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怎么可能没听过?
整个大盛,除了宫里的公主,还有比琅华郡主更尊贵风光的姑娘?他竟然、竟然想打她的主意。
方代此人在甘州横行霸道已久,凡是看上的姑娘从未失手,内心极度自负。
他名声不好,甘州姑娘不愿嫁他,因此听说那远房表哥的妻子乃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又听闻相府嫡女正在议亲,便心存妄想,一门心思想做相府女婿。
上京后纪丞相夫妇对他很是礼遇,方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以为天命不凡。
可直到此时他才感到害怕,结结巴巴求饶,“郡主饶命,饶命啊,我并未想对郡主做什么,是他,是他!”
方代一个劲看向陆埕,身躯挣扎前倾,“是他平白无故将我打了一拳我才反击的,天地可鉴,我对郡主尊敬有加,绝不可能有逾距之举!”
萧婧华歪头,睫羽如蝶翼翩跹。余晖斜照,明艳精致五官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哦?”尾音上扬,惊讶疑惑。萧婧华笑,“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不打自招了。”
刀尖拍着方代的下巴,她柔声道:“放心,本郡主心地还是挺好的,不会轻易杀人。”
刀锋贴着皮肉,方代胆战心惊地垂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匕首,生怕它下一瞬就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听了萧婧华的话,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赔笑道:“郡主心善,定不……啊!”
方代惨叫出声,青青紫紫的脸上竟能看出一丝惨白之意。
拔出刺入小腿的匕首,萧婧华面不改色地看着上头的血迹,嫌弃地将它丢开。
缓缓站起,她居高临下道:“本郡主只会以牙还牙。”
“予安,把他送去京兆府。”
萧婧华道:“在京城里他都能胆大到对丞相府的姑娘行不轨之事,以前不知还做过什么龌龊事。让官府的人好好查,决不能姑息。”
予安:“是。”
她揪住方代衣领,不管他的大声嚎叫,拖着他大步流星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交代完,萧婧华走到陆埕面前,微抿着唇,问:“还好吗?”
陆埕捂着腿上的伤,面色微白。他轻轻摇头,“无事。血多,你别看。”
萧婧华往下瞟了一眼。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白皙指缝里渗出,似雪染梅花。
她问箬兰,“这附近有医馆吗?”
箬兰想了想,“不远处好像有一个。”
陆埕撑着膝盖站起。
脚下没站稳,他略有趔趄,身形一晃。
萧婧华伸手将他扶住。离得近,鼻尖尽是他身上的清新之气。
她屏住呼吸,一度恼怒。
早知道就不嫌侍卫们碍眼,只带着予安和箬兰便出门了。谁成想不过放个纸鸢也能徒生事端,眼下竟无人可用。
陆埕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萧婧华力气不大,很是费劲。
好在他很快就稳住身形。
箬兰快步上前,“陆大人,奴婢扶您。”
她刚伸手,陆埕便白着脸避开,低声道:“我自己可以。”
箬兰看看空着的手,又看了眼陆埕,朝他翻个白眼走到萧婧华另一侧。
不想让她扶,她还不稀罕呢。
那刀扎得深,陆埕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将月白色衣衫染红,在石板上留下一道长长血迹。
萧婧华蓦地停下,“算了。箬兰,你走快些,去医馆叫人。”
“好。”
箬兰小跑着,很快消失在街尾。
“歇歇吧。”萧婧华平淡道。
陆埕席地而坐,拎起一片衣角,将外衫翻了个面垫在一旁,对她道:“坐吧,干净的。”
萧婧华眸光微颤。
他撕下一片里衣,掀起袍角,将里衣缓慢缠在伤口上。长布雪白,在萧婧华的注视下透出红色。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陆埕两道长眉下鸦羽般的卷翘长睫,轻轻一动,睫羽如鸟翼扑扇。
他有双很漂亮的凤眼,形状细长,眼尾微微上翘,分明是双亲和温柔的眼睛,眸里的光却时常透着清冷之意,硬生生给人不近人情的错觉。
他垂着头,认真动作,双唇因感到痛楚微微抿着。
萧婧华挪开目光,缓步挪动,坐在陆埕外衫上。
他速度加快,三两下将伤口缠好,随后面色惨白地坐着缓解痛意,半晌方迟疑道:“方才那究竟是何人?”
萧婧华抱着双膝,淡声道:“纪初晴表妹的夫家表哥,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
事关姑娘家的清誉,她并未多说,视线落在不远处躺在石板上的纸鸢上。
“那只纸鸢……”
陆埕道:“我想着你也喜欢放,为你准备的。”
萧婧华瞬间警觉,“那你为何会在此?”
她猛地偏头,瞪着陆埕,“你骗我?今日阿旸当真与云六姑娘有约,还是只是你的借口?”
陆埕慌声解释,“真的,并非借口。阿旸已经送云六姑娘回府了。我只是想着你一个人难免孤独。”他顿了顿,垂下长睫,“想与你一起。”
萧婧华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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