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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你会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第二眼看过去,说不定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而不是去思考这个人肚子里藏着多少坏水、又在算计你什么。
例如现在,他哪怕明晃晃说着最下流的话也并不让人讨厌。
庄一寒闻言一噎,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吐得稀里哗啦,还把陈恕的衣服给弄脏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一时陷入了尴尬的静默。
陈恕也没出声,他在等,等庄一寒说出那句让他滚蛋的台词,然而直到酒店服务员按门铃送来那件已经熨烫好的西装,对方还是一声不吭,跟个哑巴似的。
陈恕没心情再继续耗,等会儿还要赶回学校上课,他起身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背上黑色的单肩运动包就准备离开,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庄一寒虽然喝醉了,也能感觉到昨天有人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对方如果是会所里的男模,记下名字也好给小费——
这是他目前的想法,但是否藏着一些更隐秘的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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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狩心游戏》 4、命运(第2/2页)
恕闻言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前世种种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的痛苦根源仿佛都来自于和庄一寒的相识,他悄无声息攥紧门把手,随口吐出一句话:
“只见一次的人没必要知道名字。”
一个人到底要有多愚蠢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陈恕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上辈子跟在庄一寒身边或许没办法成为对方最爱的情人,却绝对是最得力的助手,他熟知未来的商界趋势,也曾亲手创立自己的事业,这辈子哪怕没有对方的帮助也能活得很好,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是的,没必要了。
陈恕离开酒店房间,走得头也不回,步伐越来越快,到人行道上的时候更是忽然极速奔跑了起来。他呼吸急促,胸膛因为缺氧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迅疾的风声刮过耳畔,周遭的喧嚣一瞬间离得很远很远,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陈恕知道自己刚才拒绝庄一寒的询问代表着什么,那句话掐断了他们可能拥有的最后一丝交集。
他在内心拼命告诫自己,忘了吧陈恕,把上辈子的一切都忘了!忘了你曾经拼命赚取的那些东西,忘了那些人的轻蔑不屑,忘了曾经让你又爱又恨的人!
这辈子你没有碰庄一寒,你可以不用和他纠缠在一起,也不用因为那个错误的夜晚整整九年都懊悔得辗转反侧,用自己的一生去赎罪!
命运的轨迹从昨夜就已经发生改变,从太阳初升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庄一寒的人生就会回归原位,像两条无限延长的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这才是正确的轨道。
陈恕迎着风声飞快奔跑,只觉得挤压在胸口九年的浊气终于吐出,他的人生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就像前方蒙蒙亮起的云层,阴霾终将被阳光驱散。
然而陈恕忘了一件事。
命运有时不一定是两条偏移路线的轨道,也有可能是两片死死咬合在一起的生锈齿轮,它们无法偏移路线,只能日复一日地缓慢转动,那意味着该相遇的人终会再相遇,只看时光是否会姗姗来迟。
庄一寒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会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主动去问名字居然被拒绝了,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不期然看见露台外面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燃尽的烟头——
看来对方是真的一整夜都没怎么进房。
庄一寒目光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用毛巾随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让秘书来接,而是拨给了庄一凡。
凌晨六点,庄一凡多半还醒着,但这并不意味他是个早睡早起的养生人,只能代表他喜欢玩通宵,电话铃声响了两遍就被接通,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什么都听不清,庄一凡只能走到僻静地方说话:
“哥,怎么了?”
庄一寒眉头微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他湿漉漉的墨发悄然滑落一缕,和白皙的皮肤对比分明,眉眼在烟雾缭绕中更显清冷,声音低沉,喜怒难辨:
“昨天那个男模是你找的?”
“呃……”
给亲哥找了个男模过夜,要说庄一凡真不怂那是假的,但他听庄一寒的语气还算正常,不像兴师问罪的样子,胆子又大了几分:“是我找的,怎么了?”
庄一寒眯了眯眼:“名字。”
庄一凡:“什么?”
庄一寒皱眉,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庄一凡:“蛤?哦哦哦,你等我问问。”
庄一凡上哪里知道昨天那个男模叫什么名,他从来都只记号码牌的,只能把领班叫过来问,庄一寒倒也不见烦躁,饶有耐心的等着,大概三分钟后,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陈恕。”
庄一凡那边环境嘈杂,他怕庄一寒没听清,说完扯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哥,那个人叫陈恕!”
宽恕的恕,
罪无可恕的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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