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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做人偶养你呀》 50-60(第1/12页)
第51章 蝶姑
石桥多处已有破损,砖石些许散落在桥头,些许散落在河水中。河水极浅,一眼便能望到底,在此非人世之境,河水是停滞的,那些砖石沉在水底,分毫不曾被水流推动过。
道道裂缝布于桥身,石桥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缝隙中冒出的杂草却在蓬勃生长。当年这座石桥想必就已废弃,不远处一座精致的廊桥人来人往,这座石桥却是无人问津。
一个明时平民打扮,垂首看不清面貌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对岸。石桥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若不是她怀中抱着的红灯笼烛火摇曳,恐怕大多人都会将她忽略过去。
女子怀抱的灯笼,与左时寒一路行来所见的灯笼外表没什么两样,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她似是抱着此处唯一有着温度的一团火,将鬼墟所有的阴森幽暗驱逐。
左时寒过桥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像是生怕惊扰了她。祝饶虽然不解其中缘由,但也放轻了脚步。对岸的道路曲折,直到回头已然看不见石桥,在最前头的木生才又放开跑了起来。
石桥两岸完全是两个世界。
二人来时走过的长街,虽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来往行人衣着精致,商铺内玲琅满目,仍可瞧见旧时代热闹繁华。可走过石桥,所见一切骤然萧条下来。街道狭窄,两侧屋舍低矮破败,偶然见到的几个行人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步履匆匆,分明同是鬼墟里的残魂,却比其余残魂还要显得死气沉沉。
红灯镇无一处不见灯笼,但这里的灯光都要比别处黯淡,灯笼无人打理,表面蒙了灰尘。
木生在前头一路蹦蹦跳跳,拐了好几个弯,道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只容一人通行。
这时候还牵手同行难免有些不便,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祝饶拉着左时寒的手,大手握得很紧,不至于让人疼,可要挣开却不容易。
左时寒一下挣脱不得,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祝饶神情无比正经,似乎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左时寒没意识到祝饶这是在装大尾巴狼,挣一下挣不开,也就不再尝试了。
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到底是没法挂在这狭窄的小道里,踏入没几步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人对方向的感知在此处被扭曲了,几步后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两侧皆是石墙,唯有前方一条路可走。祝饶一踏入小道就意识到此地不同寻常,太暗了,他全然看不到走在前头的左时寒,连脚步声也被脚下石板诡异地吸收,若不是他还牢牢握着左时寒的手,左时寒便在他的感知里完全消失了。
祝饶数着脉搏,半刻钟后,眼前豁然开朗。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阁,四处悬挂灯火,周身亮如白昼。左时寒低声道:“蝶判就在阁顶。”
左时寒听见了琵琶声,有人信手拨弦,此时此地,那人只会是蝶判。
踏上七层高阁,果然得见一双十年华的女子斜倚窗棂,怀抱琵琶,涂着丹蔻的玉指时不时拨动两下琴弦。
一只赤蝶停靠在她的肩上,蝴蝶扇动两下翅膀,女子也适时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小时寒。”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蝶判会这么称呼他了。
左时寒稍一颔首,看向围着方桌席地而坐的另外的二人:“我来晚了。”
灵也是个活泼性子,然而最为年长的判官就坐在身侧,灵也不敢不端正,只做口型同左时寒打了个招呼。
另一个祝饶同样不曾见过的判官应当就是苏判,她看上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长发松松垮垮挽着,穿着明显不合身、款式看不出性别的粗布衣裳,此刻单手支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左时寒说话后她才坐正了些:“我也才到不久。”
“既然到了,就快坐过来吧。”蝶姑含笑看向祝饶,“这位就是祝封师吧。我虽有数十年不曾与封师门打交道,却也从小鬼们只言片语中听闻祝封师大名。我有些事须与小时寒商谈,不知祝封师可否在六楼稍候?”
虽是问句,但蝶姑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肩上蝴蝶已然振翅飞起。
祝饶看向左时寒。
在左时寒点头后,他才随着赤蝶往六楼走去。
祝饶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里,蝶姑立刻扔下琵琶,一把拉过左时寒在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急切道:“你怎的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你们不是…你们不是掰了吗?”
灵也小声道:“我就说了死灰复燃,你还不信。”
苏月娘柳眉紧蹙:“哥,你怎么比灵也还好骗?”
灵也抗议:“喂,关我什么事啊!”
左时寒不明白他们反应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大。
蝶姑按下灵也,神情严肃地问道:“时寒,你与那封师是不是复合了?”
左时寒认真想了许久,最后在三双眼睛的灼灼注视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与感情一事上实在糊涂,分得不明不白,眼下这情况是不是复合了,他也想不明白。
左时寒不确定道:“应该……是没有吧。”
“没有就对了!”蝶姑正色道,“想分就分想合就合,他做什么梦呢。”
蝶姑揽过左时寒的脖子叮嘱他:“这人一看就一脸风流相,听说以前确实有不少风流债,你别和这种人勾搭在一起,被吃得渣都不剩了都不知道。你若喜欢男人,无论死活哪样的人我们找不到,你就是没有过相好,才轻易被这人拐了去……”
眼见着蝶姑越说越离谱,左时寒忙咳了一声:“你叫我过来,总不是为了说我和祝饶的事吧。”
“你的事也很重要啊。”蝶姑道,“不过此次叫你们前来,确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这件事情显然非同小可。左时寒认识蝶姑以来,她言行举止总是恰到好处,于外人温和却疏离,于几位判官亲近亦不逾矩,左时寒极少听见蝶姑这样带着冷意的声音。
“时寒,此事亦与你有关。”
左时寒稍怔,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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