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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年少时,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也不记得因何赌气。只记得那日他在长安巡值,正巧遇到她随桥夫人去古楼观上香。
马车停在城门口,他掀开车帘看进去,率先对上一双熟悉的圆眸。
少女抱着小花坐在马车里,看到他时明显一怔。
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愿理谁,只对视一眼,又都将视线偏过,装作不认识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他冷哼一声,挥手放行,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辆马车。
周遭百姓来来往往,有将士在他耳边说话,他一边敷衍回答,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她那侧的窗户,想再看她一眼。
等到马车走出一大段距离时,应当是见不到了,他正要收回目光,目力所及之处却悄悄探出一只脑袋,熟悉衣袖掉出窗外,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晃花了他的眼。
猝不及防地目光相撞,他怔愣一瞬,唇角不动声色地向上微扬。
探出头的少女兴许没有料到他竟然还在看,动作一僵,又飞快缩了回去。
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寄时想着想着,笑意中不知何时掺了些苦涩。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转身,铜镜映入眼帘,映照出一张清秀普通的脸。
—
圣人的身体突然好了起来,虽然依旧大不如前,却已经能够上朝。
养病的这些时日,朝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今日一早,满朝文武都被圣上好一顿骂。
桥大人身为百官之首,自然是首当其冲,不止被骂,还被罚了一个月俸禄。
区区一个月俸禄,桥大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揉了揉眉心道:“圣上这一病,脾气越发古怪了。”
花无久艳,月不常圆。
即便是秦皇汉武,垂垂老矣之时都会犯昏,圣上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年轻时尚且不及秦皇汉武,如今更是愈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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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茫茫》 40-50(第2/19页)
桥夫人给他盛了一碗青菜粥,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夫君,若是太难熬,便辞官吧。”
“说什么胡话?”
桥夫人将汤勺一撂,“谁与你说笑,原本想等你致仕之后,我们游历天下,顺便一同回蜀州看看。如今朝廷乱作麻,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能提前辞官,也未尝不可。”
桥大人沉默一瞬,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桥夫人呛声:“总是说不到时候,圣人如今……”
她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几分,“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料得到以后。”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会不知,桥大人苦笑,“夫人啊,朝堂动荡,我若是走了,大梁就真的没人了。
桥夫人一怔,便不说话了,她自然是懂的。
东胡之乱后,大梁便没有举行过科举,百官凋零,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开设科举,即便明年春闱后会有不少人入朝为官,可那些新鲜的血液却也没办法立即撑起偌大的朝廷。
生于斯长于斯,她何尝不愿大梁重回盛世……
桥大人摆了摆手,岔开话题,“听说冯家那小子定亲了?”
桥夫人回神,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桥妧枝,揪心地想到有关她姻缘的事,心有戚戚然:“定了,定下的女郎比脉脉还要小四岁。”
“倒是门当户对。”
话音刚落,下人就匆匆跑来通传,说冯家郎君在门口,要找女郎。
桥夫人皱眉,迟疑道:“婚事都定了,再找脉脉,怕是有些不合适。”
“光天化日,有什么不合适的,大梁民风开放,如今又不是在前朝。”桥大人说着,饮下最后一口粥。
桥妧枝本就心不在焉,闻言起身,温声道:“我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要事。”
桥夫人嗯了一声,没再阻拦。
大理寺事物繁多,冯梁来时,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一眼,见她没事,方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冯梁神色严肃,一捶手,与她说起自己这次前来的缘由。
“这几日事务繁忙,且将那事当做酒后梦抛到了脑后,今日上朝被圣上骂了一句蠢货,我这才想起那好像不是什么梦。”
他负手,皱眉说起那件令他十分疑惑之事,“前几日我与同僚去喝酒,回来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郎君,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定亲了。”
他看了桥妧枝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打起精神,道:“我自然是定了亲的,但是那人十分凶悍,态度恶劣,竟问我女郎在哪里。”
握紧腰间佩戴的官刀,他挺胸,“我当时警惕异常,不止没有将女郎的事说出去,还用刀挥退了歹人。”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少女脸上,悄悄打量。
桥妧枝神情娴静,眉眼微弯,“那就要多谢冯郎君了。”
冯梁一怔,腰背突然绷直,摸着官服上的玉带,正经了几分,抿唇道:“女郎不必言谢,还好女郎没有出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
冯郎君是个好人,无论多少次,桥妧枝始终这么觉得。
不愿再照这个话题说下去,桥妧枝正要寻个话头,只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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