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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妈妈亲切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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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冰岛没有悬崖》 20-30(第4/16页)
笑:“朝闻他丢三落四的,太谢谢你照顾他了!”
外公是体制内的小领导,所以妈妈算是大小姐出身, 比他爸这个农村考出来的凤凰男, 是会讲话得多了。
“没有啦, 伯母!”于磐说完这句便紧张得没话说了,心虚地看着李朝闻, 求他赶快把手机拿回去。
“朝闻呐!你有没有听你老爸发的语音?”他爸把那边的手机抢过去,扶着老花镜, 脸被屏幕放得很大。
小李语音转文字来的, 知道他爸说了什么,只是懒得回。
“啊,爸, 啊?”李朝闻把耳朵贴在扬声器上:“什,什, 什么?”
“我说你要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去德国留学,我当年想都不敢想啊!”老李越说越着急, 就差钻进电话线里耳提面命了。
“信号——”李朝闻特意顿了一下:“不, 不太好啊!”
其实他爸的声音洪亮又流畅, 于磐在旁边都听得见,但小李演得很卖力,把他都逗乐了, 他怕被收音收进去, 就离得再远点笑。
“啊?我——”李朝闻憋住笑意,看了看于磐, 然后假装信号太差被消音了,比口型道:“回去再打!”
挂断。
“哈哈哈”于磐放肆地笑。
小李是笑不出来。
“我爸老顽固了。”他说:“我姐当年想学画画, 他让学管理,后来我想学文科,他让学理科。他当年从农村考出来是因为学习好,他就觉得千秋万代都只有读书高了。”
老李父权专制那一套搞得挺光明磊落,不PUA孩子,只是明着说,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你爸很可爱啦,哪有于冠良过分?”于磐第一次跟李朝闻提起大伯的名字,他心里常常咒骂这个名字,但说出来,竟觉得有些陌生。
“那时候我和阿妈难得单独出门,买了一条斗鱼回来,橙色的,很漂亮,”于磐手指比划着斗鱼尾巴的形状:“他不让我养,把水抽干了,我就一点点看着那条鱼,从蹦得很厉害,到后来,不动了。”
他不把动物当动物,也不把人当人,一切都是达成目标的工具。
“那你,没有反抗他?”李朝闻挽上于磐的手臂,轻声问,他知道这个问题有点隔岸观火。
“我从十岁就跟着他,当时还小,哪里知道反抗诶。”
李朝闻望着远方出神,倒是于磐拍拍他的背:“去看看雕塑。”
Vik镇有个雕塑地标,纯黑色大理石雕成的人像,那是一个看不出性别和年龄的人,它站在海边,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感受微凉的海风,也像是要从悬崖边一跃而下。
这个雕塑的名字叫“远航”。
他们绕到雕塑正下方,去看刻了字的黑石碑。
那上面写了小镇的名字VIK,其他的,李朝闻就看不懂了。
“对了,雷克雅未克结尾的vik,跟维克镇的vik是同一个意思吗?”他问。
“这是挪威语,是维京人移民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名字,因为挪威也有个叫Vik的地方。就像约克郡和New York{纽约直译为新约克}。”于磐顿了顿,又说起他家乡台湾的地名:“还有野柳,有人说是源自Punto Diblos,西班牙语的‘魔鬼海角’”
野柳是哪里来着?李朝闻记得于磐提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哪了。
“我小时候,阿爸阿妈常带我去玩。”
于磐又像当年那样,捡起一块石头,往大海深处掷去,但今天他没有愁眉苦脸,因为李朝闻让他觉得,也许遥远的童年并不是他生命中仅有的甜。
如果用食物形容人,他是无糖苦咖啡,那李朝闻就是全糖椰奶。
于磐用欢快的语调提议道:“我们扔石头吧,比谁扔得远。”
小李最喜欢这种无厘头小游戏了:“好啊!扔!”他抄起一块最小的石子便投进去。
才十几米的样子。
于磐无声地笑,都没有引臂,轻轻松松地撇了有他两倍远。
没等小李不服,于磐就说:“我阿爸教我的!他扔得超远诶!”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迎战:“你要用全身的力量扔!”
李朝闻拿出铁柄的架势,又是助跑又是转圈的,结果还是赶不上于磐。
“我们一起扔吧!”于磐得意地笑,他站在李朝闻身后,侧脸贴在他微蜷的发丝上,他扣住他的右背,挥动两个人的臂膀。
这样是扔不远的。
但投石入海,他终于听见了回响。
他们如期赶到雷克雅未克,开车把其他团友送到各自的酒店,又把Niko一家送到了机场大巴点。
“If you go Wrsw, tell me! {如果你,来华沙,告诉我!}”Niko把属于他自己的电话号写给小李,冲于磐做了个大鬼脸。
小孩就是这样,喜欢谁跟谁做朋友、要跟谁调皮赛脸,都是第一眼就决定的。
“Oky. Sure. {好的,当然。}”小李摸摸两个小孩的脑袋:“Tke cre.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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