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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打着打着,动作也放慢了。
纳闷菇:咋又有山火之神的事?这废物玩意儿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嫌弃猫:难怪这些东西这么难砍……原来是借用了上代神的骨骸。
这倒不稀奇了,难怪小傻菇的报告里说山火之神的实力弱得不能看。尸骨都被人薅走大半了,能有啥实力?
朝辞猫爪一瘫:“滴滴,院长,神格。”
康柯细细擦干净手指,再度敲了下光屏,一枚暗红色的神格凭空坠降。
墙壁中,边境侯的声音从老变态逐渐变成老破防:
“神力……为什么用不了神力——”
“那是什么?!你手里的那是什么?!”
“为什么你有神格!?”
本尊的神格在手,神骨的力量被削得微乎其微。
边境侯的无能咆哮中,雷文一通砍瓜切菜,将剩余的怪物统统剿灭。
朝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拿着他那把细剑到处戳戳:
“这里有一只……这还有一只。”
“小傻菇,你杀章鱼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万一有人觊觎这些丑章鱼,让我们捎带几只活的回去当特产呢?”
雷文瞬间窒息:“……这些东西这么丑,院长到底为什么会想吃?”
康柯惋惜地看着最后一点活口被雷文的火浪吞没:“有些丑东西,其实比正常的食物更好吃。”
比如丑橘啦,长得像猫屎的八月瓜啦……
动植物都是这样子的,长得丑一点,才能防止捕食者觊觎自己过于鲜美的肉嘛。
康柯又敲了下菇猫,提醒:“去看看新王。边境侯还在骚扰他。”
十字架上,新王低垂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耳边是边境侯那道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正在孜孜不倦地说着什么,伊瑞尔思维涣散了许久,才依稀听到那么几句:
“……机会,只要你弄断身体里的那根长针,诅咒逃逸出来,就会立刻去找龙骑士!”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摆脱神明的诅咒……”
他又把眼睛合上了。
汗水流入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拒绝去想自己当下的形象有多狼狈,是否丢了妖精一族的颜面,只放任自己在过去的记忆中徘徊。
这是他自被俘以来,最常做的一件事,有助于他逃避难以承受的痛苦。
不过这半年来,这种方式也开始变得不那么让人愉快,因为比起那些高兴的、光荣的、骄傲的回忆,他逐渐变得更容易回忆起一些并不积极、原本催眠自己忘记的事。
比如童年时,他和同伴如何戏弄某个混血的同伴;
受信任长辈的鼓动,他如何引导人类贵族进入妖精族地的边郊,惊傻地看着军队将他的某位远亲从屋宅中拖出,手起刀落,砍头杀死。
漫长的幽禁时光,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长相、同伴的长相,只有那个备受欺负的混血小鬼、还有那个倒霉远亲的脸,在记忆的洗礼中愈发清晰。
雷文·裴恩·埃尔多利亚,那个混血小鬼的名字。
瑟埃·裴恩,那个倒霉远亲的名字。
他开始频繁地想,自己当下所遭受的一切,是否是在偿还童年的愚蠢。
因为他的缘故,瑟埃被杀死时,雷文还被困在某个“捉迷藏的箱子”里,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后来雷文被他母亲带走,回归皇宫。数年之后,成为人尽皆知的帝国暴君。
妖精一族因为过往对雷文一家的冷遇和背叛,遭到来自暴君毫无遮掩的打压报复,从更加富饶的东南诸郡,被迫退入西南大陆,族群几乎缩水一半……
伊瑞尔停下思绪,不再想这些互相报复的过往,只轻微地嗅了一下空气。
熟悉的、属于妖精的血脉。
是雷文的,那个倒霉小鬼、那个暴君的。
他成了龙骑士?
“……够了!别总是装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边境侯的声音在他耳边厉喝,像烦人的苍蝇濒死前的最后嗡鸣:
“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你带着我进入妖精族地,是如何一脸得意地对我说,要怎么给讨厌的混血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
“那时候你多么利爽啊……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让自己快活的事就够了,这不是你们妖精的天性吗?”
“来,听我的,睁开眼,看看那边的龙骑士……只要你拧断身体里的那根针,困在你身体里的诅咒,就会转移到他身上——”
“……”
伊瑞尔短暂地失聪了片刻。
这是染上诅咒以来,他时常经历的体验。
四野俱寂的这十来秒,他认真考虑了边境侯的提议:
妖精的天性就是活在当下,做能让自己快乐的事。哪怕他拧断银针,也没有人能指责一个妖精追逐天性。
哪怕在人类的法度里,面临死亡的威胁时,也是允许人选择自救的。
他被折磨得太久,几乎已经快忘记不受诅咒侵蚀、自由行走于阳光下是什么感受了,被囚禁于一方狭小的牢笼,对崇尚自由的妖精来说简直是酷刑。
那根银针就在他的背后,不用动弹他就知道侵入物扎在什么位置,只要稍稍一动…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想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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