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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20、第 20 章(第1/2页)
奚吝俭眉尾动了一下,转身看他。
苻缭谨慎地盯着他的腿,似乎受伤的是他一样。
腿伤本就不该上马,那日又下了雨,湿气重,对腿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
“孤说过了。”奚吝俭淡淡道,“孤没你那么弱不禁风。”
殷如掣面色难看。
京州人皆知,最不能在明留侯世子面前说到的,就是他的身子羸弱。就连平日交谈,只要说到与此相关之事,世子便会立刻动怒。
可是,对于殿下来说,这伤也不是随便能提的。
殷如掣压低了声,不动声色地附在苻缭耳边。
“世子,不要提到殿下的伤。”
他稍微压近了身,衣裳上的湿冷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苻缭猛地意识到,在奚吝俭雪上加霜之前,是谁先把这小厮弄成这副模样的。
苻缭的沉默教殷如掣意外,只得一边为世子没作妖松口气,一边紧张着主子的走近。
靴底踏在实木地上,踩出哒哒的响声,又因沾上了秽物而略显黏稠,与以往比起来可谓拖泥带水。
面前的不堪场面被奚吝俭的身影遮蔽,苻缭渐渐没那么紧绷着,记得喘上两口气了。
可散在堂内的血腥味仍是化不开,刺激得他几乎要掉出眼泪。
“你不怕?”奚吝俭问他。
怕。
他自然怕。
他在现世见了血都要做一番心理准备,何况这摊已经可以被称作烂泥的东西。
止一眼,那错乱的骨头与裸露的血肉已经烙在脑海里,越是要忘记,那记忆便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他想再去看一眼,辨认是否与记忆中的有出入。
苻缭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咬住自己下唇。
“也许我有一天也会被你这样对待。”他有些答非所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奚吝俭似是被逗笑,戏谑道:“那你还敢靠近孤?”
苻缭摸着怀里的绵羊,浅浅抿了一个苦笑,没说话。
奚吝俭也默然,细细端详着苻缭方才有些突兀的神情。
半晌,他开口道。
“想办法让季怜渎回来。”奚吝俭说,“孤可以留他一口气。”
“啊?”
出声的是殷如掣。
他陡然开了口,苻缭没有防备便被一惊,怀里的绵羊好像是认出他一般,也怕得叫了一声。
奚吝俭摆了摆手,示意殷如掣噤声,又看着苻缭,等他回话。
苻缭顿了顿,下意识想去看那人,发觉那幅令人作呕的景象早已被挡住。
不偏不倚,似是本就不愿让他看见。
苻缭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殿下私事,我不敢插手。殿下要寻回季怜渎,想来也不是难事,何必多此一举?”
奚吝俭嘴角微微一动,好像有些意外苻缭的选择。
苻缭脑袋歪斜一下,正视着他,浅笑道:“我不是说过么,我不会让自己被吃的。”
若是救了他,那季怜渎逆反的心思便会被宦官察觉,便会让他们之间生了隔阂。
拿捏住的棋子想要噬主,宦官党大抵不会再冒着风险信任季怜渎,甚至会加以灭口。
于是季怜渎只能依赖奚吝俭了。
这不还是变相地把他锁起来了么。
而季怜渎一边怨恨他,一边又不得不委曲求全,对奚吝俭的态度只会越来越差。
他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这一切再发生。
何况奚吝俭要是再一捅破,是自己把他卖了,那季怜渎可就有实打实的理由要自己死了。
苻缭眉心紧得酸疼,不自觉揉了揉。
奚吝俭既知道季怜渎的用意,亦没杀自己,自然也没有理由动这个小厮。
而他动了,季怜渎不在场,做戏也没意义,又不是泄愤,那便是有另外的理由。
自己在奚吝俭心目中也没多重要,没必要特意留一条命。苻缭想。
负面意义上的重要倒是真的。
这么想来,奚吝俭其实很理智。
他明白这么多人的心思,知晓季怜渎的目的,似乎完全不像原文里一动就翻的醋坛子,也不是那么草菅人命的权臣。
是他这时候没那么走火入魔,还是自己真的有稍微影响到他?
又或是自己一直错怪他了?
苻缭的眼神有些闪烁。
奚吝俭见他眼眸转了几下,淡淡笑了声:“过慧易夭,世子。”
“不敢担此赞誉。”
苻缭应得不卑不亢,眼神却不敢再看他。
奚吝俭颔首,殷如掣便明了地告退,转眼间从苻缭身后消失。
“孟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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