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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不能轻易地发怒。
那样对这个世间来说,太不负责任了。
衡羿好声同贺平安商量道:“贺大叔,我明日就跟家人写信,让他们多送些银两过来。当做这泥像和花大娘的赔偿,你看如何?”
贺平安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赔偿是必须的!”
衡羿继而说道:“既然已经接受了赔偿,这泥像我能不能不做了?我实在是做不来这种活。不怕告诉你,每捏一下,我心里都是在骂大街。这助长迷信的事,我这个读书人,真是干不了一点儿。再让我捏下去,唯恐骂得狠了,亵渎了神明。”
他确实生这个破泥像的气。
气花祝年,有眼无珠!
他都去到她的梦里了,怎么能认不出他呢?
居然说他是假的,还说他不像她的将军。
她这一生,爱慕的到底是他,还是一个破泥像?
贺平安松开了衡羿的衣领:“算了算了,我这个也快捏好了,看能不能替一替吧。薛后生,你歇息去吧。”
衡羿看了看那间书房:“我现在,能住那间么?”
“当然是住那间了!”
“不用等花大娘醒来,问一问她?”
贺平安发愁的脸拧在了一起:“你等她干什么啊?她这会子要是醒了,你今晚能不能住还不知道呢。趁她没醒,你就先住着啊。”
衡羿点了点头,拂袖离开。
夜深了,他躺在书房的那间小床上。
床实在是很小,他都没办法躺平,只能微微蜷缩着身子,要么就是腿伸到外面去。
枕头上有清淡的皂角香气。
床上还放着一个小篓子,里面搁置着一些针线。
他之前在天上的时候,经常看花祝年,在这个小床上做针线活。
针线穿梭间,有一种神圣的母性。
做累了,她就会将小篓子推到一旁,躺在枕头上睡一会儿。
每当她躺下来的时候,他都很担心她翻身时,会不会被篓子里的针扎到。
不过,她的睡相一向很好,平和又宁静。
有时候,他觉得贺平安很幸福。
或许,刚刚在她的梦里,那些话讲得有些重了。
她后半生孤苦,又没什么精神支撑,只是喜欢供奉个小泥像,又招谁惹谁了呢?
他好歹也是执掌三界的神明,众生无论好坏都是他的孩子。
花祝年不过是一个小可怜,他对她,应该更慈爱一些的。
衡羿在这张小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
看到了地上的板栗壳。
板栗是早些时候,花祝年供奉给那个泥像的。
剥壳后,又被她攥在手里。
被打得受不了,才勉强地松开。
正如残忍命运一直在磋磨她,可她对他的心,竟然始终都未变过。
白月光的威力就在于,就是白月光本人来到她面前,都打不过她心里的那个。
衡羿有些睡不着了。
他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
菜地里的菜都在月光下安眠,衡羿走到花祝年挨打的地方,拎起衣袍蹲了下来,仔细地在土里寻找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眼前一亮,找到了!
几颗被贺平安踩进土里的板栗,烂唧唧地躺在土坑里。
他将板栗捡起来,小心地用手抚去上面的泥土。
泥土上沾染了花祝年的血,新鲜的板栗有股血腥的味道。
衡羿放进嘴里,咀嚼了很久,缓慢地咽了下去。
像是吃下了她半生的血泪一样。
谷物都是因天地的造化而生。
不能浪费粮食。
早上的时候,王寡妇早早地来到院子,大声小话地跟贺平安说着什么。
衡羿都被吵醒了。
他坐在床上,推开窗往外看。
王寡妇哭中带笑,笑中带哭,又哭又笑地对贺平安说道:“平安哥啊,你说我这花嫂子,昨天吃席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起不了炕了呢?以后,你可怎么办啊?这家里也没人给你做个饭。你还没吃早饭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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