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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讨厌他。
玉求瑕已经很讨厌他了。
在“哈姆雷特机器世界”,玉求瑕骑在他身上要杀他、看清楚他的脸的那一刻,那种痛苦愤怒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
玉求瑕认出了他,感到麻烦。
他不找玉求瑕,玉求瑕也不会找他。
他迅速而被动地接受了一切,日常生活并不改变,只为在生命的随后时刻窥见了玉求瑕生活中的一部分真实而感到庆幸。
他在“戏剧世界”里见到了不太一样的玉求瑕。
与他后来认识的玉求瑕不一样,这时候的玉求瑕要更冷酷、更无情、更锋芒毕露,总是用最简洁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并不怎么考虑代价,那种孤注一掷的冷漠在他眼中美得目眩……可在其他人眼中,也许是刺眼。
在下一个“世界”中玉求瑕遭到了元观君一派的背叛,玉茵茵最先死了,而他则在余春民的绝杀招式下将玉求瑕推开,扑在玉求瑕身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觉得很满足,自己这条烂命总算还有点用处。
没想到这次自己还是没有死,又在现实中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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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生入戏 [无限]》 230-236(第2/13页)
来了。
同样幸存的井石屏告诉他,是玉求瑕把你背出来的。
得知自己又给玉求瑕添了麻烦,他更是无地自容,好在经过这几个世界后,也许是因为他躲避的态度明显,玉求瑕在现实中不怎么会找他,见了面也从来就是不冷不热,这让他好过很多。
在残酷的“世界”中,大多数厉害的人都牺牲了,而他则因为对玉求瑕的绝对服从,竟然神奇地活到了最后——他现在才知道是最后——进入了“金字塔世界”中的《俄耳浦斯》电影。
在那种情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妻子”的声音是玉求瑕有什么不对。
他一路都默念着不能回头,一路从冥王圣殿走出来,经过塔尔塔罗斯、渡过冥河、走过埃列修斯田野,一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回头。他做得很好,并没有被身后的声音迷惑,可到了最后,就快要抵达人间的时候,他崩溃了。
巨大的情绪洪流淹没了他。
当境遇走向极端荒谬时,他反而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自由。常识和规则失效,就像忽然到了悬崖边上开始席地坐下喝酒。他来到了绝境,不再压制心中对冥王的怀疑。
这种怀疑巨大疯狂,一发不可收拾,冥王说只要不回头看妻子他们就都能回去,他就像被钓竿上的萝卜引诱着向前狂奔的驴,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抵挡身后的呼唤他就已用尽了全力。
可是仔细想想,他有什么理由不回头呢?
他的生命在失去妻子之后已经一文不值,如果没有妻子那回到人间毫无用处,他并不期待在人间的生活,他本身也并不是人间所期待的存在。
妻子如果希望与他一起回去,又为什么会一直在身后呼唤他?
他猜测这是冥王的幻术。
可冥王要是真的愿意让他带着妻子回去,又为什么要用幻术?
妻子的呼唤真的是诱惑吗?还是提醒?
他为什么要相信冥王而不相信妻子?
同时,他身体里的那个属于现实中的方思弄的意识也或多或少地参与了决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玉求瑕客气、疏离或冷漠的眼睛,深知自己在人间是不被需要的。
可是身后的妻子,非常非常需要他。
与其被冥王的幻术哄回人间,他为什么不跟妻子永堕地狱?
……反正回到人间等待他的,也只是不停的躲藏。
然后他就回头了。
他没能离开那部电影,他死了。
本来,他的故事、他的意识在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才对。
意外发生在冥府三界的边缘,路过那条羊肠小道时他从裂缝的洞穴中掉了下去,那是塔尔塔罗斯的深处,在那里他遇到了西西弗斯,还在洞窟的棺材里捡到一本书。
正是那本书,让他在死亡后还活着。
这是一句充满悖论的鬼话,是梅斯菲尔德说的。
哦,是他这边的这个梅斯菲尔德。
在玉求瑕那边的梅斯菲尔德这样介绍自己时:“我是古往今来所有伟大的祭司、法老、皇帝、国王、苏丹的荣耀的集合,我们代表人类的意志,永恒对抗着世界的意志。”
他旁边的梅斯菲尔德十分生气,叫着:“这东西学我说话!”
“这东西?”
“如果祂愿意叫自己‘世界意志’的话,那就是这么个叫法。”梅斯菲尔德十分好脾气地跟他解释,“而我,才是祂口中的‘人类意志’。”
总之,不论是“世界意志”还是“人类意志”,都是超出了人类范畴的存在,虽然这两位都披着相同的人皮。
方思弄开始时并不确定自己应该相信谁,甚至也不确定在过往的几次交集中给自己提供帮助的究竟是哪一位,或是二者都有,但随着“外面”那位跟玉求瑕的谈话越来越深入,他心中的天平逐渐偏向了自己旁边的这一位。
现在,他愿意相信,他旁边的这一位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梅斯菲尔德”,而玉求瑕面前的那个,是所谓的“世界意志”。
有了这样的立场判断,他才能整理并相信梅斯菲尔德告诉他的“真相”。
第232章 等待06
说回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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