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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朝中的身份毕竟举足轻重,而且谢家一时并未受到牵连,周氏是有所顾忌。然而时间一久,他也渐生狐疑,这周氏既敢行此悖逆大事,怎么连给他加刑之事都不敢做呢?饶是谢家支撑,恐怕也另有文章。
他思来想去,终究无法推定外头的缘故,不得已,还是念起心头最要紧的一件事,静默许久,不觉皱眉闭目。这副形容,落在与他一处关押的陆冬至眼里,不免关切,凑近问道:
“将军在想什么?”
晏令白闻声睁眼,见这小子双目圆睁,愣头愣脑的,虽已成婚,也从未改往日淘气,笑道:“你倒不怕,也不担心贤儿?”
冬至瞬间垂头一叹,想起自己被抓来那日正在杨家,淑贤吓得不轻,幸而杨君游在家,将妹妹挡在怀中。他情急之下也乱了方寸,就远远喊着,叫她千万不要出门。
“她幸而不像我,有父亲,有兄姊,怎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熬着的。我怕也没用,我本来……就很没用。”
晏令白与他虽没有父子的名分,但实情并不比与谢探微差到哪里。当年将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时,晏令白与宋容尚未离婚,他便是养在宋容身边,咿呀学语时就唤宋容阿娘,此间情分早无分别。
只是后来宋容离去,晏令白已受托收了谢探微为义子,为怕军中多言,一个军将广收义子,私心难测,便终究省了这一个虚名。在他看来,冬至天分虽平常,难得却是真诚纯善,一丝旁杂的心思也没有,来了繁华的咸京也未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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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90-100(第8/19页)
故而,晏令白既是甚为了解他,见他妄自菲薄,也有些疼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司业素来眼光独具,你若没用,他怎肯将女儿嫁你?甘州军出身的将士,也没有一个是孬种。”
陆冬至少见晏令白如此直白夸赞,一阵羞惭,却也振作不少,缓了缓,仍觉将军眉宇凝愁,忖度又道:
“将军,你也不要怕,谢探微还在外头,他是一定一定不会让露微有危险的。”
露微的身世自已不是秘密,只是这话却叫晏令白骤然一惊,他没想到,冬至竟能一句话戳破他的心思。
下狱前最后一次见露微,那孩子大约原就是来探望他的,却因忽被乔氏告知真相,顿时就变了一副心肠。那般义正辞严,又那般冷静质问,令他在那一瞬当真觉得,此生已到尽头,而从不怕死的他,也在那一瞬,感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怖。
他不知再说什么,陆冬至也似会意,抿紧了嘴巴,转身返回监室角落的草垛。然而,几步的距离不及踏足,外间的暗长的甬道间却传来了一阵震动,越发分明,像是来了不少人。
“将军快看,好像是张寺卿!”
冬至一听到动静就贴去了监室的铁栏上,近乎要将脑袋硬生生挤出去,视线也仅能望见一个紫袍的身影,很像是每次过堂都能见到的大理寺卿张渚。
晏令白一听倒警觉起来,想他们关押逾月,倒不曾见这大理寺的长吏亲自下到狱中,难道不是提审?其余相随的脚步又能是谁?
“昭清!”
一无叫他继续深思的空隙,甚至也不及他起身,猛然入耳的这声呼唤,只令他浑身僵直——
监室门外霎时聚起通明的火光,将每一张面孔都照得清清楚楚,果有大理寺卿张渚,而方才唤他的那人,竟是去岁秋天就奉旨离京的甘州总管顾夷中。
“晏将军,你受苦了!”这句话,出自赵维贞之口。
第95章 重圆
◎我妻现在何处!◎
晨交五鼓,谢探微整甲执剑,准时来到紫宸殿外与昨夜戍卫的金吾换防。皇帝近来病沉,已取消了多日的常朝,今日也不例外。他方站下不久,便见太医令陈自和前来为皇帝看诊,自殿内出来接引的内官是王弘俦——昨夜正是周贵妃亲为皇帝侍疾。
大约半个时辰,陈自和便退出了殿外,送他出来的仍是王弘俦。只是,眼见陈自和去远,王弘俦却并不转身,脚步慢踱,来到了谢探微面前,道:
“谢司阶,贵妃娘娘请你进去问话。”
谢探微拱手一礼,并不就去,问道:“臣是殿前金吾,未有奉诏,擅入死罪。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王弘俦笑了笑,道:“陛下尚未清醒,自然无法传见。只是娘娘连日忧切陛下病体,倒是疏忽了太子。那日,娘娘将东宫交由金吾护卫,不知司阶安排得如何,大约要问问这些。”
谢探微舒了口气,忙道:“原来这样,这倒是臣的疏失,臣这便进去向娘娘禀报!”
王弘俦露出欣然的神色,点点头,看他主动卸下佩剑交到身侧金吾郎手中,嘴角含笑,这才引了他入殿。
谢探微上回踏入内殿,还是擒拿楚逆之时。此刻殿中格外安静,四顾未见一个内官宫婢,一道薄削削的纱帐分隔内外,能让人清晰地辨别贵妃安坐的身影,以及天子平躺昏睡的轮廓。
但,贵妃的面容却是一团混沌,看不清的。
他站在帘外半晌,却不见贵妃出来,也不闻贵妃问询,正欲主动禀事,却忽见王弘俦上前,将纱帘拨开了。所见情形与隔帘无差,贵妃端庄的面孔,仍是不知其深的。
“娘娘,东宫一切安好,太子殿下再未离宫,每日不过是读书消遣。”他垂目下拜,从容说道。
贵妃未置可否,嘴角衔起一丝笑,却道:“我听闻,你与柔儿已经约定了终身,你亲口告诉她,要娶她为妻,是么?”
谢探微方听“柔儿”两字,已屈膝伏跪在地,“仰赖公主青眼,臣——确有此心,还请娘娘成全。”
“你倒是很敢承认。”虽语带称赞之意,贵妃面上的笑意却冷了下来,“或者可以说,我的柔儿就是喜欢你这身胆气,全不似那些没有骨头的贵胄子弟。”
谢探微额面触地,未曾一丝动摇,回道:“臣自幼长于浩瀚边庭,苍茫绝域,将臣养大的是狼山烟尘,教臣成人的是浴血白刃,臣若无骨,早成亡魂,何以如今戍卫玉阶,效命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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