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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却失了你的担当,他必然还有下次;而那孙通当真是老实过了头,但你就算杀了郑复,此人也已旧性难改,未必不受下一个郑复的压制。你想要人服你,就得身先士卒为他们的前程考虑——担其小过,归之正道。”
明明就是在说“赏罚分明”,是他从小听到大的四个字,却完全是崭新的样子,谢探微深陷于惊叹之中,头脑渐渐明朗。
露微观他神色,亦知他是听懂了,拍了拍他的肩,倒是还有一层利害要讲:
“我认识你时便知,金吾军中调来一些甘州军将,但原本的咸京金吾却更多,难免不会像孙通和郑复一般,两派对峙,各有依据。便由小见大,蜗角之争尚且伏尸数万,若金吾当真同室操戈,难道就不会伏尸数万吗?你不仅要平衡他二人之怨,亦要平定甘州与咸京之患,才算真正收服人心。可你不要畏难,你的身份有利,既占了甘州,也带了咸京。”
“微微!”谢探微不知何以描摹此刻心境,脸色白下几层,将露微双手紧紧握住,“我现在就去告诉阿父!你等我回来!”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
二人正松手,冷不防身后站下几个身影,四目齐齐转看,竟见晏令白和一家人都在。再看地点,方觉是在家常待客的花厅外嚷了这许久,倒真不用谢探微再跑一趟了。
“阿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二人皆是满脸惭色,谢探微勉强一问,露微却已尴尬至极,只知三位尊长,一并长姊夫妻,沈沐芳,还有二郎,眼神都颇有故事,有一样的,也有不同的,却都无心分辨了。
晏令白并未发语,含笑与谢道元对视一眼,目光辗转落在露微脸上,眸光深切,又变得细碎,终究不语。
“微微,来。”李氏这时走了出来,将露微轻轻揽过,为她举帕拭汗,“你这小小年纪,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母亲……不怪我信口胡言?”露微甚觉失言,或至于轻狂卖弄,不敢承接李氏熠熠似含泪般的赞许目光。
“这岂是胡言?微微,不要怕,你说得很好。”谢道元也紧接着对她笑着摇头,抚须连叹,又隔了半晌才看向谢探微。父子自前时书房一谈,倒也有些时候不曾对面说话了。
“你寄父在此,就直说吧,可想好了如何处置?”
谢探微原是才明白过来,又见众人到齐,思绪难免又有些滞涩住了,正忐忑时,忽觉袖口被扯动,侧目方见是露微递来笑意,暗暗送声:“公平无私。”
正是这个四个字了。
“儿已想定!”他举手端正拜了一礼,面上一扫颓容:
“郑复有才干,但纵性失度,我为长吏应与之同责;孙通虽受屈,却也实际延误职时,当按军规罚俸。可事出有因,亦是我失之管束,我会替他交上罚俸。今后,当尽力体恤下情,以身为则!”
谢道元倒不自己发落,忖度着仍转看晏令白,见他微一点头,这才畅然一叹,“先去吧,陪微微稍歇了再来。”
众人于是转入花厅,李氏也将露微交还了儿子手里,脸上停不下的笑意,此刻更添了些道不尽的殷切、合意。
“微微,不必急着过来,今天只是寻常家宴。”
小夫妻到此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一道谢过母亲,终于携手回房。东院早已闻知消息,备好了更衣盥洗之物。却待更换了装束,露微要走,又被这人身后缠住。
“母亲说是寻常家宴,你就无赖了?”露微也不推开他,只是侧脸一笑。
谢探微却沉默了半刻,越发环紧了她的身躯,“你别做学士了,该当将军才是,赵将军麾下定是上下一心,所向披靡的。”
露微就知道他耍了无赖,就必要说些无赖话,一想回道:“可赵将军不会骑马啊!哪有不会骑马的将军?有人说要教她,快一年了也是纸上谈兵。”
谢探微其实并未忘记,只是到底事多耽搁,稍松了手,转到她身前蹲下,“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我总不会食言的。”
露微凝望,抿唇一笑:“若你食言,我就担你小过,归之正道,总不会让你逃脱的。”
谢探微起身,向她的眉心缀下一吻,“好。”
虽是没有外人的家宴,但因小夫妻的这场巧合,席间气氛就不算寻常了。露微自是被李氏捧在手心,沈沐芳乐得助阵。谢探微则承受了父亲鲜有的和悦态度,姊夫也同他好一番畅谈。
于是,被隔绝在这般气氛之外的,也自有那姊弟二人。
宴席持续了一二时辰,起更后方散去。
……
谢探渺夫妻回到西院,先去看过儿女,见是熟睡安稳,方才相扶回到寝房。徐枕山原是陪了些酒,虽不算醉,却已有些昏沉,然而才要去睡,只被谢探渺拉了起来:
“你还睡得着?!”
徐枕山酒意尚未迷了心智,只得扶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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