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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露微哪里是没见过世面的,便笃定地点了点头,叫他从头细说。这小子虽说是傻,三两句下来竟也能陈述得很清楚。
上次听这人说起谢探微时,提到他是扬州出身,还是大将军的义子,露微便以为他们都是从扬州来的。到这时才又知道,包括那位大将军在内,如今金吾卫有好一帮人都是从北边的甘州军营调来的,而且上任还不足两月。
要知道,金吾卫职在拱卫都城,护从皇帝,地位重有千钧,所以历来担任金吾卫要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功臣勋贵,都是皇帝的亲信之人。而新上任的大将军晏令白,只是一个普通边将出身,仕宦三十年都没做过京官,因此备受朝野关注,自然也不乏质疑之人。
知悉了这些内情,露微就把整件事看明白了。晏令白遭人嫉妒,连带他的一众“甘州党”都受人瞩目,于是才能把谢探微放人的一件小过渲染成了大错,甚至闹到了皇帝跟前。
露微不禁感叹,果然咸京这块名利富贵之地,什么时候都不缺争斗。便又难免联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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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3、重逢(第2/2页)
赵家这次罹祸,或许也是赵维贞在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吧。
“那谢中候就没有为自己辩白么?知不知道是谁弹劾的?”露微将心比心,觉得谢探微此事先该明确对手,莫如赵家一般,她至今不知细情,便无从查起。
“中候品阶尚低,没资格面陈陛下,大将军虽有心,奈何与中候关系特殊,也不好太过护短,后来就罚了中候三个月的俸禄。至于弹劾之人么,就是京兆尹杜石羽。我们抓了人,按理就应该给他送去,所以才会被他抓住了把柄。”
杜石羽?!他都成了京兆尹了?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前,露微也不确定自己真能帮到谢探微,只是出于愧疚想要负责,但若是此人,整盘棋便瞬间活了。
“我和你打个赌,这件事我能替你办了。”
副手也瞧出露微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坚定,将信将疑,打着圈又端详了半晌,“我没什么不敢的,反正你也别想耍花样。”
露微欣然一笑,扬起了脸颊,“那是自然!”
副手皱了皱眉,“你现在先告诉我你叫什么,若到现在还不想说,也不能取信于我了。”
露微觉得有理,但也没必要说实话:“我叫卫月,护卫之卫,明月之月,你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甘州人陆冬至!”
……
与延寿坊东侧相接的太平坊亦是咸京的一块宝地,不同的是,太平坊贵在高门林立,勋贵聚居,而又与皇城的含光门仅有一街之遥。大将军晏令白上任金吾卫之后,皇帝也在此赐府,身为义子的谢探微自然也是同住的。
此刻早过午时,谢探微才不紧不慢地走回来,却还不及进门,便有一个阍房小奴急急迎出来,说道:
“郎君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大将军散朝回来便叫你,都在书房等了一二时辰了!”
一听这话,谢探微犹如初醒,懵了一阵才拔腿奔去。到时,果见晏令白伫立窗下,只是看着神情自若,似乎也并无大事。
“怎么?都来了两个月了,还不习惯?”晏令白早已听见谢探微的动静,只一笑,免了他的礼。
谢探微难免露出愧色,眼睛低了下去,“阿父,我未尝不惯,只是出去走走,不料却忘了时间。”
晏令白却很了然,含笑走到谢探微面前,“你不服,对吗?在为父面前就不要故作压抑了。”
谢探微睁大了眼睛,一时哑口,好一会儿才泄了口气,“金吾卫的职责与边军相差甚远,两月以来我每常熟记,却总发现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就如犯夜,不论何种情由都是送去京兆府鞭笞二十。难道朝廷颁布律令法则,只是为立威于天下吗?”
晏令白静静听完,一点都不觉意外,还是笑着拍了拍谢探微的肩膀,“你这不还是不习惯么?历朝法令,莫不有瑕疵之处,却不一定要像你这般直接违令。若你早些与我商议,也可上书陛下,以求改良法度,便也不至落人口实啊。”
谢探微也并非不知其中道理,回想那夜的情形,他起初并没有想过直接放人,只不过——监室院中一番唇枪舌剑,那小女子的见解竟与他不谋而合。
“阿父,我以后会改的。”
晏令白点点头,旋即眼中又多了些许思量,“咸京不比甘州,万类聚集,人事复杂,触犯刑律者多于天下百州,而且动辄牵连甚广,非你一己之力就能抗衡。你尚年轻,遇事切切不可自专,必得让我知晓,再做计较。”
方才已经叮嘱过的话如何又说一遍?意思还更深切了。谢探微不禁细想,大约还是由此事起的,“阿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得罪了那个京兆尹杜石羽,会令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晏令白知道谢探微听懂了自己的话,“你记住就好,其余的事自有为父担承。”
谢探微还从没见过晏令白这般隐晦的样子,但再往深处,他也心力不及,“是,探微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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