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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颔首,出去吩咐膳房。
计云舒有时也会睡懒觉,至午膳时才起来,二人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直到琳琅不慎打碎了一只茶盏,清脆的声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计云舒却没被吵醒,她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劲。
以往计云舒睡着时,她和寒鸦进门都是轻手轻脚的,发出一点儿响动她都会被吵醒,更莫说方才这般刺耳的声响了。
“娘娘?”琳琅试着唤了一声,帐中无人回应。
她急忙上前掀开帷帐,又急促地唤了几声那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人,竟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寒鸦!寒鸦!快去请太医!”她急忙朝外大喊。
不多时,寒鸦带着刘詹急急赶来,甫一瞧见榻上之人的脸色,刘詹暗道不妙。
再一把脉,他立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哪儿还有脉啊!
不敢再耽搁,他取出银针,又让寒鸦去将太医院的老院首请来,欲做最后的挣扎。
细细密密的银针扎满了计云舒的两只手腕和两侧太阳穴,几人心惊胆战地等了半个时辰,寒鸦也带着老院首匆匆赶来。
老院首只一瞧计云舒面色便知大势已去,他忙放下药箱去翻计云舒的眼皮,在瞧见那散大的瞳孔时,他痛心疾首。
“为何不早些将老夫请来?!人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什么?!”
寒鸦和琳琅立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面色煞白。
琳琅回过神来,却是不信,情绪激动地吼道:“你胡说!娘娘昨夜还好好的,还同我说了许久的话!定是你这庸医误诊!”
“我误诊?唉,姑娘自去瞧瞧罢,娘娘人都凉了。”
老院首摆了摆手,摇头叹气。
琳琅却是僵着不敢去看,好似只要她不去确认,计云舒便还活着一般。
寒鸦白着脸,强自镇定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去探计云舒的鼻息,的确是无一丝气息。
“娘娘!”
她跪在榻前,紧紧地拽着计云舒冰凉的手,颤肩痛哭。
琳琅紧紧咬着下唇,出血了也浑然不知,仍旧不死心地伸出手指放在计云舒的鼻下。
这一探,她彻底崩溃了。
“娘娘!娘娘!怎么会这样……”
“您昨夜还和奴婢说着话呢……怎么会这样啊!”
她趴在计云舒的枕边嚎啕大哭,手背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琳琅的哭声倏然止住,抬头一瞧,枕头底下赫然压着一封信。
她立时抽出来,上面赫然写着,胞弟云菘亲启几字。
这是……遗书?
她呆愣良久,回忆起昨夜计云舒同她说的那些看似寻常,如今想来却极为突兀的话,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娘娘,是自尽的……”
听见琳琅的话,寒鸦也呆住,瞧见琳琅手里的信,她急忙伸手接过。
“这是娘娘留给国舅爷的信?”
又或者说是遗书,难道娘娘真是自尽的?
寒鸦紧紧地攥着那封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詹却拧眉道:“娘娘身上并无伤痕,面上也无中毒的迹象,并不像是自尽。”
老院首也觉着这事来得蹊跷,可到底阅历丰富,比几人稳重些,一下子便想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娘娘已经仙逝,诸位还是赶快告知陛下,替娘娘准备后事罢。”
听见这话,寒鸦几人才惊觉自己忽略了这件大事。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几人皆是冷汗直流,面无人色。
寒鸦眸色哀痛地望了眼榻上的计云舒,艰涩开口:“我去请陛下,琳琅去派人接国舅爷进宫,见娘娘最后一面罢。”——
御书房里,宋奕正细细瞧着宋池从漠北传来的密信。
信上说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喀城及其周边的分散地域都已被他逐个击破,眼下正需要派京中官员前来治理。
宋奕倨矜一笑,气定神闲地收起了信,转头问凌煜:“你说,这喀城太守,派谁去担任才稳妥。”
凌煜略一思忖,如实道:“依属下看,不必派朝中官员去,喀城一战后,雍州和冀州刺史尚还留在漠北坐镇,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个担任最合适不过。”
宋奕微微颔首,正准备唤高裕来拟圣旨,不料他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泪痕的寒鸦。
“贵妃怎么了?”他蹙眉问道。
寒鸦轰然跪下,一脸悲痛:“陛下,贵妃娘娘,殁了。”
短短几个字,如平地惊雷,震得几人发懵。
高裕回过神来,用拂尘悄悄杵了杵寒鸦的背,压声道:“你疯了?!瞎说什么呢?!”
宋奕也黑了脸,冷声斥责寒鸦:“朕瞧你是昏了头!还不快滚出去!”
见几人都不信自己说的,寒鸦彻底克制不住,痛哭出声。
“陛下!陛下!娘娘真的没了!您去瞧瞧罢……”
哽咽悲绝的哭声回荡在御书房内,几人这才隐约意识过来寒鸦不是在说疯话。
宋奕错愕了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黑眸死死地盯着掩面痛哭的寒鸦。
“你胡说!谁让你咒她的?!”他怒吼出声,指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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