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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殿就见底下大臣颓丧着脸:“年间没歇够?还是许久不见朕,生分了?”
众人急请罪。
君王连月不问政,纵由周未操擅朝堂,迫使群臣苦不堪言,期间知其离京者,敢晓不敢传,不知者久不瞻龙颜,起疑觐见,遭周未恃戎柄邀沮,不准进宫门,否则就要砍违者脑袋。
再有忖天子受幽禁者,揣众硬闯,遇以武力镇压,周未前于朝堂斩戮臣僚,今更动辄施暴,朝中大臣被打的打,杀的杀,大多怕极了他。
等闻周祁获救,众臣怿当君王要临朝,亟待参周未,直至大年仍没消息,天子心腹亲周未者任虎作伥不禁遏,仇其者斗不过,招致朝中人人自危,骂周未俱只敢在被窝骂,甭提多憋屈。
今日总算得见君王,又听这“亲切话”,个个辛酸欲告状,却恐将周未惹急眼,一时尽憷头。
“皇上!”实看余人闭口藏舌,任监察史,且昔时在宫门口被周未砸上墙、撞掉颗门牙的柴鸿志挺身跪出:“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为防廷诤遭砍杀,备有密奏交奴才呈上,孰料君王竟当众宣读…
“奸佞周未,矫擅权宠,削异己以专朝,挟诡谋而罔上,为臣不臣,作乱纲纪,有涎国业之举,谓之国贼”褚君陵阅是没新鲜话,索然将奏折扔给受参劾的周未:“你来念。”
周未恭拾起:“国用篡臣者危而态臣者亡,然周未冯恃权柄以恶政,巧佞谄主以为害首,误吾国之兴衰,臣携赤心奏上,忧乞圣上斩奸除害,还以社稷清明。”
“可有话说?”
“夫宵行者能无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己。”
柴鸿志大怒:“你骂谁是狗!”
周未没拿个眼神给他:“末将尽忠效国,何得认这无稽之谈。”坦将奏折捻为齑粉,跪请君王莫信谗言:“倒许是柴大人齿缺门户,嘴舌没遮拦。”
“你不要脸!”缺门牙的柴鸿志口不清骂他:“你殴打僚臣,害本官失齿,竟还好意思提?”
受到周未不诚恳道歉。
又因说话漏风,辩不过周未,反遭对方无情嘲笑。
“如今是谈你不臣之事,休要转移话题!”
周未则让他拿证据。
“本官虽无物证,却有若干人证!”柴鸿志挺直腰板,当堂一挥袖:“这满朝文武,尽为本官证人!”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
“看来无人为大人作证?”
柴鸿志骑虎难下。
“柴大人,诬告功将,可是要杀头的。”
唬使柴鸿志摸摸脖子,再看周未冷目带煞,急地错开眼:“是不是诬告你心头清楚,便是本官获罪,自该听从皇上发落,轮不到你着急。”
更慌这事没法收场,咬扳周未自证:“你又从何证实奏疏所书是假!”
周未瞰一眼地上的齑粉:“何来奏疏?”
“你、”柴鸿志看他耍无赖,气得脸发抖:“无耻之尤!”
骂不过便求君王做主。
褚君陵见周未得朝中人人怕,虽有个把作对,却没人再敢拿周祁说事,对此成果还算满意。
“误国不至于。”眼慑住想帮腔的刘鞅等人,老丈人要向着,白脸也得唱:“孤掌难鸣,柴卿所虑不无道理。”
作势敲打周未几句,收半载兵权,再慰赏过柴鸿志,另令周未分俸给其牙做赔偿,罚赏行过,后问起涿安县令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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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醒顾内室无人,知昏君没下朝,欲先起身洗漱,下榻时传动静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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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看奴才鱼贯而入,最前头是德观。
周祁稍意外:“德公公?”
“奴才请贵君安。”德观恭恭行礼,勤勤取过衣襟上前:“奴才侍候贵君更衣?”
“不必。”周祁自换上,对他这态度不甚习惯:“公公不随皇上早朝?”
“皇上体贴贵君,知您身旁没衬手随从,特留奴才以备使唤。”
周祁岂敢使唤他。
周一与小顺子被和昏君一哄一吓留在府上,他亦不惯外人近身,少不得靠自力,况乎病时尚能自理,如今手足康健,更不须得要人伺候。
复看德观递净帕来,应谢接过,顺瞧过侍奴托举的一应用物:“戋戋琐事也好劳驾公公。”
“此言可抬举!”德观颖悟意中意,笑容更喜气:“您是主子,奴才瞻奉您是应该,老奴往日糊涂,对贵君多不敬,得罪处还请您莫计前嫌。”
说又将齿刷和牙粉呈上。
“昨夜未见公公?”
“昨个老奴身子骨难受,偷了日懒,没赶上迎皇上和贵君回宫。”
周祁观他有瞬细微表情,猜是昏君事先对其说过或做过什么才有的这出,配合不戳穿,洗漱完即听奴才传膳,闻知昏君朝前用过,也就不等他。
褚君陵近午才回殿。
见周祁卧在暖椅上看书,过去将书扔开:“起来。”
“怎么?”周祁狐疑起身,就看昏君自个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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