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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看看吧。”
抄家的官兵冲进了大臣的府邸,皇帝站在门口冷冷地道,“有钱你自尽,没钱朕自裁。”
白绫一挂哭声震天,心寒的帝王带着成箱的军饷亲自去了前线,在一路上看尽了尸横遍野,饿殍满地。
“这场仗还要打多久?”他问将军。
将军不答。
于是,沈怏褪下了绣着龙纹的长袍,换上一身粗布白衣独自去了街头。
在那里,满街都是哭嚎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脚步蹒跚,却一个接一个地想往南边去。
沈怏下意识地拉住一个人,“你们要去哪里?”
“南边。”
“可是南边是叛军。”
“什么叛军不叛军,哪儿能让我们活我们就去哪儿。”
“皇帝不行么?”
“皇帝疯了哩,杀了好多人!再说你瞧瞧,这儿哪还能让人活。还是陈王那儿好,那儿才能活。”
沈怏不信陈王那儿好,他便派了人去探,探子回来后带回来了一袋粮。
沈怏问这是哪儿来的,探子说街上发的,谁都可以领。
陈王那儿好。
沈怏悄悄回了宫。
京城里,百姓在跑,官员在跑,所有人都在跑,只有他还坐在龙椅上,望着身下空空荡荡的朝堂。
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沈怏道:“你们不走么?”
首辅带着官员俯身叩拜,“我们是皇上的臣。”
沈怏又道:“朕不想打了,可以谈和么?”
“可以,皇上有什么条件?”
“对百姓好就可以。”
陈王同意了。
“我们发誓绝不会伤百姓一丝一毫,可是沈怏,你必须得死。”
消息传来后,空荡的朝堂终于再次被官员填满。他们整整齐齐地跪在堂下,只是这一次不是再恭祝着他们的帝王万岁,而是请他去死。
沈怏说:“好。”
当晚,沈怏又一次褪下龙袍登上了摘星楼,他在明月下用手轻打着节拍唱着歌,面带微笑地饮下了群臣送他的酒。
而在丧钟敲响的那一刻,首辅与四十二位官员于家中齐齐自缢,只留下一句:
生而为君臣,九死犹未悔。
今昔乱离倶是梦,惟愿歌清月满楼。
跌落的酒盏落在华贵绚烂的地毯上发出一记闷响,镜头划过江山万里,圆月高悬,最后定格在了“沈怏”带着笑意的脸。
他已经睡去了,开始做一场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梦。
乐宴平怔怔地望着屏幕上的“剧终”二字,终是久久无法回神:“这是……萧策?”
“是哦,演得非常不错是不是?”黎承枫笑眯眯地道。
乐宴平重重地点了点头。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乐宴平所能看到的,便只剩下了戏中的沈怏。
熟悉的脸庞带些许青涩的陌生,用剧本中所描写的七情六欲将自己彻底变成了戏中人。
“他真的很厉害。”乐宴平由衷地道。
“那必须的,他可是我一眼相中亲自带着长……啊呸,亲自带着红起来的!你黎哥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错。”
趁着萧策不在,黎承枫放心大胆地将自己摆上了老父亲的位置自豪地插了会儿腰。
等显摆够了,转念想到人如今的狗样,又在心里骂了两句,才感叹般的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还挺想让你见见以前的萧策的。”
“以前的萧策?”
他还没穿过来以前么?下意识地,乐宴平就往黎承枫身边挪了挪。
“是啊,你别看这小子现在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样子,你要是看到他以前,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经。”
黎承枫认识萧策的时候,正是他过得最难的时候。
萧家这一辈只有萧策一个小辈,结果这个被赋予众望的孩子却忽然说要进娱乐圈,谁听了都得火冒三丈。
于是为了逼他回去,萧家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他们以为只要这样,这个打小娇贵的少爷就会自己回去,然而,萧策硬是挤着百来块一个月的群租房,每日啃着泡面馒头寻找着机会,硬是闯到了黎承枫的眼前。
两个人都是不怕死不服输,天塌下来腰杆子也不肯弯的人。他们一拍即合,从此,黎承枫就成了萧策的经纪人。
靠着这部《歌清月满楼》,他们用三项提名加一个最佳男主角得到了萧家人短暂的认可。
至此,萧策才终于能安安心心地继续拍他的戏。
萧家?
乐宴平对于萧家的认识,现在全部都来源于萧老爷子,印象里,那是个和谢老爷子一样和蔼的老人。
“萧老先生也不同意么?为什么不让他拍戏?”
“可能是因为他家有矿吧,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个人来继承呗。其实萧老爷子还算开明的,主要还是因为他那个……嗨,跑题了跑题了,先不说这个。”
这玩意真要说起来,又得是一箩筐的糟心事。黎承枫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果断止住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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