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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有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句:“不关歌女的事,这?是曲笔。”
是的,作此?诗的人,曾做过监察御史。
他知道一个王朝的弊病在?哪里。
又怎么会拿歌女来说事?
囡吉冷冷一笑:“可后世真的有人拿这?句诗,来骂歌女呢。一边骂,一边上。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吗?”
衡羿淡淡地吐露道:“儒生?”
“不,他们畜生,是杂种,是蛆虫,说他们是狗娘养的,都是辱没了狗娘的好名声!”
衡羿心念微动,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每个人讲话的风格,是不一样的。
囡吉平日里讲话,像困于高墙之?内,柔软又幽怨的小桃花。
可方才的话,像一把生满铁锈的铁剑,又糙又利。
刺到人的心上,不仅把人心刺个四分五裂,还留下满腔密密麻麻的铁锈。
让人疼痛之?余又觉得恐惧。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他的小信徒才会讲这?种难听话。
囡吉坦白道:“这?是夫人教我的。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教我,我从?老?爷那里听来的。老?爷有次被夫人骂得嗷嗷哭,觉得找别人丢人,才去我那里的。”
“她还说什么了?”
“夫人还说,这?群道貌岸然的烂玩意儿,被林子里横冲直撞的野猪,上个稀巴烂就老?实了!”
衡羿听完蓦地觉得身下一痛。
他知道小信徒不是在?骂他,但这?话也忒糙了。
吓人。
囡吉的目光中,好似有绵针一般:“别说现在?王朝没亡,就算是真的亡了,那也是它活该亡。一群高高在?上的蠕虫,曲解诗人胸臆,嫌妓女唱歌,不知亡国恨,他们这?群懦弱逼早干嘛去了?那国还没亡的时候,也没见有谁来拯救过妓女啊!他们不是上得很欢喜么?人家受苦的时候,没有动过拯救的心思,那就别怪推翻了你们这?群做王八主的,人家兄弟姐妹们各自欢喜!”
“可笑后世一群把书念歪了的人,不但不知道诗人在?用曲笔讽刺自己,反而?是把诗人所?怜惜的一切,剥皮抽筋地欺负狠了,最后还要?用‘不知亡国恨’来讽刺一番,仿佛只?有那些士族才是正统,只?有他们是忧国忧民的大好人。殊不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动摇王朝的根基。这?个王朝就是被他们这?种人给败坏的。”
衡羿轻喃道:“怪不得你家老爷嗷嗷哭,快气死了吧。”
囡吉点了点头,越讲越起劲儿:“老?爷哭得眼皮上都是青筋,嘴唇发紫,像个皱皱巴巴的烤紫薯!”
“他们,是怎么突然说起这?些的?”
囡吉叹了口气:“老?爷去跟夫人耍贱,炫耀自己的手下人又查了几家妓院。本来是想自我标榜一下的,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在夫人眼中的形象,结果被夫人骂破防了。”
衡羿回想道:“我当时在做什么?”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当时,在?给夫人煎药。因为?上一碗,被我打翻了。是老?爷让我多支开你一会儿的。薛凡,你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衡羿轻“嗯”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性情很温和的神,能不计较的事,一般都不会计较的。
因此?,谁若是能把他给逼急了,那也算是一种本事。
可见他的小信徒多有本事。
囡吉继续说道:“夫人骂老?爷,拿别人的屈辱和不堪,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天下间最为?人所?不耻的事情。无异于拿粪水浇头,还自我感觉良好。老?爷接连破大防,这?才就说出?了从?不为?外人道的查封缘由。”
“谁都知道,妓院是来钱的大头,若是没有靠山的,也开不起来。可靠山与?靠山之?间也有诸多竞争。查封了你的,等再开业时,就是我的了。查封不过是变更的手段,从?没人真正在?意过那里女人的死活。无非是这?个摊子干不下去,再另换一个就是了。”
衡羿听完倒也没什么反应。
世间本就是这?个样子,利用各种公开的法令,来为?自己谋事。
法令不容质疑,只?要?站在?法令身后,就是所?有人的爹,可以掠夺一切。
囡吉看?着眼前?这?个土包子:“看?起来,你好像知道这?种事?”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看?你又直又愣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拜倒在?对方的职业光环下,应该不懂这?世间的弯弯绕绕。”
衡羿知道囡吉是在?计较,他刚刚对小信徒发火的事。
“我和她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再者说,就算她不是他的小信徒,她是他的小妻子,哪有给他安排女人的?
他还不能为?了这?个生气吗?这?都多少次了!
况且,这?次还是安排的修道者。
让他怎么偏袒她?
都不知道她究竟安得什么心思,天上的神现在?都拿他当笑话看?。
囡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夫人经历的事再多,你不也还是不相信她么?”
衡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伤,都气笑了。
“让我怎么相信?一个修道之?人,若非被人逼迫,还能如此?对待我?”
他是见过当初不敢上他的鲁绒绒,被小信徒和柳春逼迫的。
当时还是她们摁着他,要?鲁绒绒放心大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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