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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救救我,我好饿。”
少女顿了顿,然后把最里面的旧衣服——也是最暖和的一件衣服脱了下来,给小宣病盖住了,还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破烂的小布包。
小布包里是一块碎了的点心,还带着少女的余温。
她把点心喂给了小宣病。
尽管只有一块,可那一块很甜,小宣病迷迷糊糊的吃下,竟然醒了过来。
他发现她在背着他。
“姐姐…你……”宣病声音很小,他想问你带我去哪儿?
可转头一想,又觉得去哪儿都行,反正……不冷了。
或许是春天要到了吧。
小宣病迷糊的又睡过去,再醒来,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破破旧旧的角落。
这个角落以前似乎是堆柴的,但已经废弃了,变成了一个窝。
窝里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鸡鸭毛,还有一些芦苇毛,好像是为了让这里更暖和一些。
脏脏的,但很暖。
至少小宣病觉得很暖。
他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少女。
少女好像在生火。
“姐姐?”宣病开口了。
她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抬手招了招,示意他过去。
宣病过去,发现她在煮一锅野草,还有鸟,那鸟很小,几乎没肉。
“这是哪来的……”宣病疑惑不已。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示意他吃。
宣病看懂了,瞬间不说话了。
这姐姐,是个哑巴。
哑巴姐姐不会写字,手也冻裂了,但对爬树之类的事非常精通,还知道掏鸟蛋、找松鼠藏的过冬粮。
他们靠着那些东西,度过了三个冬天。
宣病叫她姐姐,她好像也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
可第四年的冬末,她死了。
有个公子哥为了显摆自己高价得来的汗血宝马,在闹市纵马狂奔,踩死了好几个乞丐。
其中就有他的哑巴姐姐。
那年宣病十一岁,痛苦和恨意在心中疯狂滋长,吞没了他。
他偷了半斤砒霜,混进了那个府邸,偷偷潜伏了一个月,终于在一次私人的家宴上,动了手。
那一天据说是那位公子的生辰,那公子抢来了一个姑娘,想好好‘品尝’,便把下人们都支走了。
只留下了纵容他的父母,还有两个杂役。
那一晚,宣病混了进去,将另一个杂役打晕,然后在饭菜里下了药。
他毒死了那场宴会的三个人。
犯错的公子,还有不会管教孩子的爹娘。
宣病还把那匹马也毒了,还将那马的眼睛挖出来塞进了那公子哥的嘴里。
然后很淡定的给自己洗干净了身上的血,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半夜敲响了刻墓碑工匠的门。
他说,“我想给我姐姐立个墓碑。”
做墓碑的工匠是个高高瘦瘦的、六十岁的老头,他看着面前刚到腰间、却长得意外的不错的小孩,目光扫过他的脸,“进来吧——你想刻什么字?”
宣病不认字,想了想,“就……姐姐。”
碑匠愣了愣,笑了,“不懂碑文?那我帮你代想吧。”
他很认真的刻完了。
宣病以为他是好人。
他掏出刚刚夺来的银子,递给他,可那老碑匠却突然说:“我不缺钱。”
宣病一顿。
“你长得很好,”老碑匠色眯眯的,伸手抓住了宣病的手——
宣病笑了一声,却掏出了匕首,“是啊,我也知道……我长得很好。”
老碑匠的惨叫声被宣病用鞋袜塞住了,挖眼的血溅上了姐姐的碑文。
他不在乎多一条命。
宣病踩着他,咬牙切齿,“想睡老子?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鬼都比你好看。”
老碑匠断气了。
宣病按照早就想好的路线,带着那木制的墓碑逃了。
他把哑巴姐姐葬在了一个来年能见花开的地方。
谁让那些人没让他的姐姐看到春天呢。
不过,他好像也见不到了。
逃跑的第三天,他就被捉了回去,路上许多人对他议论纷纷。
“11岁杀了4个人?这孩子太可怕了……”
“那老碑匠也真不是人,听说还强.奸.过好多小孩!他现在被杀了,好些人都出来说杀得好呢!”
“不说那个碑匠,单说白家也不是好人,烧杀掳掠……”
“等等,你看他,他居然笑?他在笑什么?”
——当然是因为老子笑起来好看,谁他大爷的死到临头了还哭丧着脸啊。
宣病心想,笑着死,这样到了地府才会是个漂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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