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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遭下一记重捶,最后清醒的瞬间,她才意识到,是遇见了匪徒掳劫。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模糊间只觉亮光刺目,欲举手遮挡,才发觉手脚皆被绳索环环捆绑,便是想从硬冷的地上坐起来,也完全借不上力。此处是一间空屋,一样器具也没有,虽四面有窗,却也无法瞧见外头,只知已是深夜。
“你总算醒了,我早说过,我们还有机会亲近的。”
正勉力抬头观察,不料房门忽然开启,说话者音落之时方才缓缓现身,目光相接,露微心中惊情却是立时一松——她的话,当真是早有出处的——
“安定娘子,许久不见。上次我竟不知,娘子是要这般和我亲近的,倒是,令我意外。”
一双高靿靴的尖翘靴头,直至顶在露微面孔前,方才停住。李柔远垂目下观,艳红的翻领袍将她的眸子映出血色,半晌,扬唇一笑:“有胆有谋,有才有识,怎么就生成了个女儿身呢!倘若你是个男人,兴许,我就招你做驸马了,何苦多了谢探微这桩事?”
露微嗤笑,即便只能由下朝上仰望,亦将头抬至了最高,道:“我若果如此,怎会束手受缚?我若果如此,又怎会叫娘子抢走了丈夫?娘子若嫌多事,却何不放我回去,与谢探微重归于好呢?”
李柔远笑意一顿,提起一脚靴头勾住她的下巴,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去?”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又道:
“谢探微已亲口同我说,要与我堂堂正正结为夫妻。只是你的存在,实在不能叫我放心,只要没了你,他的心就算一时不在我这里,也只能做我裙下之臣。”
露微的下颌被卡到极端,欲张口说话,一动便是一痛,仍无丝毫示弱,道:“他既……绝情断婚,便不会再牵挂于我,你就算灭了赵家满门,也是徒劳!更何况——贵妃苦心孤诣,不就是要将吴王推上皇位,我若此时死了,赵家若再出事,恐怕你们也要到头了!纵然陛下已被你们蒙蔽,还有宗室,还有百官,还有天下悠悠众口,你们,就不怕么?!”
她声音反而愈发高昂,落在李柔远耳中,却甚觉讽刺难听,胸中翻起滔天巨浪,再难遏制,拔出早已掩在袖下的一柄短剑,便挥手向她刺去。
眼看剑锋直直刺下,露微手脚受限,只有拼命挣力蜷缩身躯,可千钧一发之际,竟另有一人从门外冲来,将李柔远拦腰推开:
“公主快住手!!”
露微恍然睁眼,一见那人跪在了李柔远身前,仍紧紧拉着她,再一定睛,方才认出,原来就是周贵妃身边的内臣,王弘俦。中秋宫宴上,他侍立一旁,露微留了印象。
“这丫头一失踪,她长兄便领人四处搜寻,宵禁了也拦不住,传到娘娘耳中,便知是公主所为!公主啊,此女不宜此刻处置,娘娘之意,是要留到最后,大事已定,再做不迟!”
这话的意思竟和露微如出一辙,李柔远根本无法听从,愤然道:“我用尽手段,到了出家的境地,才换得谢探微主动前来,我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劝母亲早日行事,她便说要再等一时,我管不了她的大事,处置一个小贱人还不行么?!”
王弘俦急得满头大汗,又求告道:“公主之心,娘娘自是深知,公主的委屈,娘娘也是想要补偿的。只是如今,事情做得太急,朝野观望,风声难止,须得稍平物议,徐徐图之。再者,谢探微与此女夫妻情深,骤然断婚,虽有可信之处,却万不能掉以轻心。”
见李柔远总算平静了几分,王弘俦也趁隙喘了几口气,很快继续道:“娘娘遣老奴来此,是有个折中的法子。人是不能放走了,可也不能留在安定观中,唯有将她带入宫中关押,旁人才找不到她,公主在谢探微面前也可坦荡应对。等到将来事成,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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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90-100(第4/19页)
交还公主处置;倘或事情有变,也可牵制赵家谢家,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柔远性情急躁,所以此前才屡遭挫败,听到这番话,里外都算计得周全,不由心下暗服,缓缓地点了点头,叫王弘俦暂让一旁,仍走去了露微面前。
露微虽无法动弹,听到现在,心中也早无惧怕,不过提防着她再要伤人泄愤,稍稍躬了起身子。
李柔远冷笑了声,果然忽起一脚狠狠踩下,猝然间,露微极力倾身,终被踏在背上,力道之重,令她顿时呕出一口鲜血,额头磕地,亦划破一道伤口。
“赵露微,你就安心等死吧。”
口中血腥弥漫,仍有淤积的鲜血自嗓中呛咳出来,但露微仍缓缓昂起了面孔,笑道:“好,我必会,等到那一天!”
……
一夜少眠,恍然到天际灰白,谢探微才稍闭了眼睛,不意再次睁眼,却已过了辰时。来至前院,父亲早已入朝,倒恰逢母弟将要出发,下人正往门外搬抬贺礼。
李氏见他一脸疲态,叹气道:“你近来事繁,既休假在家,多去歇息便是。”
谢探微自是另有事办,昨日也叫叶氏传了话,一笑,正要回应,却被母亲身后的弟弟抢先道:“阿娘,你怎么忘了阿兄今日有正事?了了此事,才算安稳的。”
李氏倒并没忘记,瞥眼二郎,摇头一叹,对长子道:“不就是下书么?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讲究的,叫个门奴送去就是。”
谢探微笑意抿于唇边,微有一滞,道:“我自会安排,母亲不必操心。”转将双目看向二郎,又道:“快陪母亲去吧,我这事岂能算是正事?去岐王府才是正事。”
谢探隐早不是昨日形景,穿得上下一身新,精神奕奕,道:“是,阿兄放心,我会好好陪阿娘的。”
李氏至此也不再多说,在二郎扶持下出门登车去了。
谢探微望着母弟远去,一箱箱贺礼却仍未搬完,上头刻印的金猪纹样总在他眼前晃过,不知为何,他的身躯忽然平地一震——
“司阶!司阶!出大事了!”
他尚未回过神来,门楼间却飞奔来一人,满头满脸的大汗,急得火烧眉毛一般。
“郑复,你这是,怎么了?”他勉力聚起些许散碎的精神,脸色愈加发白。
在一众甘州旧部都随晏令白下狱之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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