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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无事,离远些,莫扰到我们。”男人的声音有点不对,似在压抑着什么。
可二人的房中事,不是外人能够窥伺的,紫鸢识趣地退远了些,到院子里转转。
丁侍卫正在用磨刀石磨他那把据说仅一下就能砍掉人脑袋的绝世宝刀,那充满戾气的霍霍擦擦声,听得紫鸢心头一颤一颤,抬脚往另一边走。
这里的主子不简单,神秘又尊贵,如被云雾笼罩看不清真面目的高山之巅,使人心生向往,却又可望不可即。下人一个个瞧着也非等闲之辈,搁在寻常人家,那也是受人追捧的香饽饽。
紫鸢能做的,唯有少看,少听,少思,将好奇心扼杀在摇篮里。
屋内,尧窈呆坐在地上,散着一头垂落到地板上的如墨秀发,肤光胜雪,唇色稍淡,神色里仍露着受惊之态,愈发显得柔弱不胜春,楚楚惹人怜。
尤其那双雾蒙蒙的妙目,泛着盈盈光点,逐渐凝集成了水珠,从眼角缓缓落下。
一滴又一滴,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粒又一粒地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一个又一个嗒嗒声。
榻上的男人衣襟敞开,露出精壮胸膛,冷白的肤色如今变得更为苍白,失去血色的唇近乎于透白,与女子掉落在的晶莹泪珠不同,自榻上淌落下来的是一滴滴触目惊心的鲜红,更有股令人晕眩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开来。
而沿着血滴落下的方向往上看去,男人露出的锁骨上方,赫然扎着一根玉簪子。
那刺目的鲜红血液就似喷涌泉水从簪子插的地方不断汩汩冒出,尧窈愣愣望着,泪珠儿落得更凶了。
不一会儿,女子周边布满了尚未成型的珠子,一眼望去,熠熠生辉,仿佛繁星点点,衬得女子愈发出尘绝伦,宛若名家画中仙姿秀质的神女。
与皇帝案上的画册更是相似,不同之处只在于,一个有着双腿,一个则是鱼尾巴。
尧窈不想哭,可眼泪止不住,尤其瞧见那殷红可怖的鲜血,将男人胸前也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更是情难自控。
愧疚,不安还有惊惧,各种情绪交织。
尧窈双目又红又湿,嘴里止不住地喃:“我,我不想伤你的,你太吓人了,把我弄得好疼。”
她太难受,只想把男人推开,要他停下来,手摸到簪子,脑子一蒙,就那么扎了过去。
这一扎,肩膀处钻心的疼痛,对抗着脑中的抽痛,也让失去理智的男人渐渐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着胸前一片血红的濡湿,一转眸,见地上的姑娘哭成泪人儿,还有那一地的珠子。
容渊闭了闭眼,须臾,再睁开,哑声道:“别哭了。”
然而,姑娘家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男人越这么说,她哭得越凶。
“我伤了你,我是不对,你罚我一个人,不要伤害我身边人。”
尧窈不敢确定男人突然发狂是否跟那瓶子里的药丸有关,可她刺伤皇帝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大晟律法,当诛九族。
她无九族可诛,唯有王姐和明姑,她不想连累她们。
容渊此时脑仁儿疼,胸口更疼,听着姑娘不绝于耳的啜泣声,更是疼得厉害。
“你再哭下去,待我身体里的血流干,你的姑姑和王姐一个都跑不了。”
男人放出警告的狠话,戳中尧窈软肋,她心头一凉,瞬间止了哭声,从地上爬起就要出去喊人。
容渊叫住她:“靠墙的柜子第二格,有个药箱,你拿过来。”
事情闹大了,他可以原谅她,大晟的律法却不能。
尧窈压下紊乱的心绪,找到药箱,快步回到榻边,按着男人的指示,给他清理伤口,敷上止血生肤的药粉。
沾了血的衣裳必然不能要,尧窈找了个布袋子装起来,依男人的意思,待天黑了,丢到灶里头烧掉。
尧窈就像个逆来顺受的小丫鬟,被重伤在身不宜行动的主子使唤得团团转。
地上的血迹也要处理了,趁着还未干涸,尧窈端着洗手的水盆,伏在地上,一点点的擦。
容渊半躺在榻上,强撑着心力,指着一地的珠子:“捡起来收好,不要让人瞧见了。”
幸亏他底子打得好,身强体壮,又有过人的意志力,不然换个人,早就不省人事了。
尧窈伤了人,心里有负罪感,由着男人指挥,把所有的珠子捡起,足足装了两个布袋子,再收到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尧窈对男人道:“我叫紫鸢炖一锅乌鸡汤,给你补补。”
她来葵水的时候,明姑就爱给她炖乌鸡汤喝。
容渊闻言面色更白了,素来强韧,好像无坚不摧的男人,此时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羸弱。
“你敢炖,我就叫你当着我的面全部喝光。”
一句话说得小姑娘讪讪的。
为了王姐和明姑的安危,尧窈有心赔罪,走近了,柔柔道:“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不然,我把珠子都送给你好不好。”
男人挑了眉头,一脸不甚在意,好像在说,我身为皇帝,要什么没有,难道还稀罕你这些珠子不成。
尧窈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纳闷的同时,又有疑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别人留出来的都是水,唯有我不一样。”
想到男人书房里那本画册,尧窈看他的眼神登时变得微妙起来。
容渊被姑娘的眼神看得也不是很自在,稍稍粗了声音道:“老爷我连不是人的鱼都能喜欢上,你这点稀奇又算得了什么稀奇。”
这么一说,好像又有点道理。
顿时,姑娘更加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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