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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你让我开导开导她。”
老宫女的眼尾好似压成了两条越收越紧的绳套。
成蛟叛乱一事棘手,还牵扯到国事幽幽,前朝汹汹。
连华阳太后都无从下手,只能这么冷晾着,不见得一个小女娃就能轻而易举的处理好。
她没多说,“那就烦请小主了。”
白桃撑着伞过去。
“不过还请先留步。”
老宫女从身侧小宫女的托盘上拿出个印章,双手高举,头颅垂低,语不尽意道,“烦请小主儿,将此物带给秦王,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秦王一看就能分晓。”
白桃接过,也没多看,随手塞进斗篷的内胆里面。
她撑着伞继续往前走,“行,我晓得了。”
门扉本就敞开,可霏霏雨雪极力模糊人的视线,待白桃走到跪着的韩夫人身边时。
韩夫人好似迟暮的老人,慢了半响才发现是她,“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怎么不来见我。”
白桃立住没动。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赵国孤女,让开!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韩夫人腿已经跪得僵麻毫无知觉,她瞪着眼,匍匐着朝着栎阳宫爬行。
几名太监拦下她,“韩夫人,太后有令,不得擅闯。”
“我要见太后!”
韩夫人发出一声声哀绝如孤鹫的惨叫,“太后,是成蛟啊,成蛟他托梦给我,他哭叫着,他冤啊,冤啊——”
白桃轻轻眨了眨眼,浓长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散出阴影,她从腰间扯下秦王玉佩,“不知道,太后不见你,秦王可有够资格来见你。”
“秦王.”
韩夫人身上的血液一层层的冻成了冰花,从脊椎开始,一直往下。
她望着手中的鹰形玉佩,双眼赤红,“是秦王他容不下,他容不下我儿,他残害了手足同胞,如此残忍暴戾,他不配当秦国的王,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他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哈”
女人在风雪中又哭又笑,骇人的声音在王宫里流淌,从四面八方的刺入白桃的脑海。
白桃抿紧唇,说道:“你觉得成蛟是被秦王害的,所以你恨他。”
“我恨啊,我当然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皮,挫其骨扬其灰。”韩夫人猛地紧紧盯着她,“我会咒他,永生永世!永生永世!永生永世!”
“可我的成蛟,我的成蛟啊。还能回来吗”
韩夫人伸出冻的通红的双手,去扒拉地面上的积雪,“成蛟,成蛟你在哪,娘啊,娘在这里。别怕,别怕啊。”
立在栎阳宫门口的太监有几个纷纷红了眼眶,对这位母亲的遭遇颇为怜悯。
怜悯吗?
可是,这世上大多的可怜人,不过就是咎由自取罢了。
白桃慢慢道:“你觉得是秦王对不起你,是他,害了你的儿子。”
大抵所有人都在这么想,秦王被放在咸阳酒肆的舌尖上大肆摇摆,俨然成了位残忍君王。
“别怕,别怕.地下不冷”她还在痴痴的刨雪。
白桃一字一顿道:“其实不是秦王,也不是任何人,害了成蛟的———就是你。韩夫人,你才是高高举起的侩子手。”
韩夫人豁然抬头,“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我儿,我的骨血,他是我的所有,他是我的一切!你不知道母亲对儿子的殷殷之情,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
白桃学着政哥哥的口吻,明明语速很慢,但是刀尖般的锋锐:“韩夫人,你还记得四年前吗?”
韩夫人刨到了玉石板上,指尖都已磨平了,“四年前……”
“那时你,还有夏太后,带上成蛟一起出驶韩国,不过半月,韩王眼都不眨的割舍给秦国百里地,成蛟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了韩国百里之地,被封为长安君,那时他才十五岁,咸阳城的将卒瞧着他年纪轻轻,何等风光啊,成蛟也怕是以为这世上所有的难事,尽在他的如意中。”
白桃记得很清楚。
成蛟立了大功后,韩系派系在咸阳宫酒肆大行庆祝,趾高气昂。
就连成蛟入宫都对政哥哥语气颇为不敬。
她慢慢说道:“我记得凡间有句老话,叫无功不受禄,成蛟对秦国有功,得了百来里地被封为长安君,那成蛟对韩国有什么功,才让韩王肯割舍百来里土地呢?”
韩夫人脸色僵白:“我是韩王的女儿,成蛟是他的孙儿,不过就是百来里土地,他给他孙儿有何不可。”
白桃樱唇一勾,烂漫的笑开了:“韩王怕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秦国的正统血脉也是他韩国王室的呢。”
“你”
好利的嘴!
韩夫人指尖掐进手心里,吐不出半句辩驳的话。
白桃四两拨千斤的又将话题拨开了,“后来夏太后死掉了,投鼠不必忌器,你也察觉到你为成蛟铺的路越来越费力”
她轻飘飘带过,“直到赵姬在宫内屡屡打压你。”
韩夫人恨道:“那对淫妇野子,成蛟他孝顺,才会被逼上这条道。”
“可赵姬打压你的时候,哪怕她是秉政太后,你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反抗。”
韩夫人心头一跳。
“你在后宫的根基可不必赵姬弱,你身后站有韩系,还有爱护成蛟对你爱屋及乌的华阳太后,你是先王遗孀,秦王也敬你三分,赵姬再怎么打压你,你也落不得吃不饱穿不暖非要成蛟回宫照拂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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