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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
胸肌起伏,眼神清冷之意淡去,英武逼人。
何青愈发心生敬仰,他家将军论样貌英俊、气势英武、出身高贵、战功累累,他都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上自家将军。
却没想到,将军独善其身二十四载,竟会选了个其貌不扬的文官家的小姐。
出身不配。
那样貌更是……
连夏氏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浅思一瞬,看见耶律肃下场,何青忙快走几步上前,低声将小院里递来的消息报上。
何青不敢如实禀报,只说她心有忧思,想去宝华寺上香祈福。
耶律肃听后,嗤笑一声,“夏氏忧思?”
口吻是极为不信。
何青这下只得详细回道:“嬷嬷说夏氏这几日睡得不好,人也憔悴了许多,又因想着请府医打眼,便想着去宝华寺上香散心。”
“随她去。”耶律肃不愿在这些事上过多耗神,“吩咐暗卫多盯着些,若再出事,唯他们是问。”
“是,将军。”
何青暗自松了口气。
将军看似对夏氏不过尔尔,实则却颇为关心。
只是啊,这夏氏出身实在太过卑微。
否则恩宠只会更甚啊。
得了耶律肃的首肯后,嬷嬷便张罗着去宝华寺上香的诸多安排。
宝华寺虽也在京郊,但与他们的小院却不在一个方向,本来能穿城而过,省不少时间,但夏宁说近日不愿进城,夜里总想起摘星楼一事。
他们只能绕城进山而行,去往宝华寺路上山路多,不易疾行,若要当日往返,得早早就出门去。
待第二日,鸡还未打鸣,夏宁就坐在梳妆镜前打扮。
梅开脸色略显的沉重,眉间拢着忧色。
夏宁只当看不见,自己拿了银钗簪上。
竹立则是见夏宁今日气色好了不少,也跟着一起欢喜,“自入冬后,今儿个是头一天见了朝霞的日子,定是个上香祈福的好日子,小姐人美心善,连着天老爷都愿圆小姐的祈福呢!”
小嘴叭叭儿的,说的极为热闹。
逗得夏宁见了分笑色,掏出一把铜板赏她:“说的好听,快来拿着。”
竹立笑的牙豁子都露出来了,双手捧十几个铜板,深蹲福了福:“谢小姐赏赐!”
夏宁又抓了一捧塞给梅开,“你也拿着,好有香油钱进庙孝敬。”
竹立才起了身,故作惊讶的啊了声,撅着嘴巴,扮着可爱道:“奴婢还当是说了吉祥话小姐才赏的,原是每人都有的,不单是我独有的啊。”
那样子实在可爱,夏宁绷不住了,指着她笑的前仰后合。
笑声传出院外。
嬷嬷听了,也跟着笑了。
与身旁的赵刚唠嗑着道:“我先前还担心求神拜佛能不能解她心结,如今看来,尚未出门就这般高兴,应该是没事儿了。”
赵刚沉默寡言,只回道:“如此便好。”
他喂着套上马车的马儿吃些干草,又拿了水瓢让马儿喝水。
吃饱喝足,马还踱着蹄子,有些烦躁。
赵刚哈了口气搓了搓,晨起冷得很,马自然也不愿意被套着马车行路。
候了大半个时辰,夏宁一行人才从小院出发。
从京郊进山后,马车载重有限,梅开、竹立、嬷嬷三人只得下车随车步行。
过了会儿,夏宁明显感觉到马车颠簸不稳,掀开帘子,手心压着胸口,面色难色的问道:“这马车又缓又颠,实在难受。”
赵刚勒住缰绳,回道:“姑娘再忍忍,这马许久未走山路,有些生疏,若实在难受了,下来走两步也能好些。”
勒紧缰绳后,马匹甚至还扬蹄嘶鸣
马车摇晃,险些要把人摔下。
赵刚脸色微变,跳下马车,“姑娘快进里头坐着!”
随行在旁的三人都慌了,却又不敢随意靠近马车。
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嘶鸣扬蹄,赵刚也一时安抚控制不住,只能勒紧缰绳想要强行使它镇定下来。
可谁知缰绳愈勒,马匹愈发癫狂。
梅开被吓得脸色煞白,脱口而出:“小姐小心!”
在马车里的夏宁被晃得七荤八素,最后扶着马车框探出头来,一手还摁着胸口,脸色难看,发髻散乱:“赵大哥,我实在撑不住——”
夏宁半蹲着掀起帘子,摇摇晃晃。
赵刚大喝:“姑娘别出来!”
他分了神,手下勒的缰绳失了分寸,马匹被强勒着,似是力竭快要安稳下来,赵刚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才歇下来的马匹忽然癫狂起来!
力气蛮横、疯狂的甩着套在身上的马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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