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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是杉山幸。
    
    杉山先生看到了，志绪看到了，水原也看到了。
    
    所以那并不是幻觉！
    
    子弹停在了空中，然后因为重力而落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幸子的周身有光的颗粒，以至于让她的存在显得虚幻又神秘。
    
    灵魂当然是虚幻的。
    
    可是即便一切发生在眼前，依然让人难以置信。
    
    “幸子……真的是幸子吗？”
    
    杉山先生颤抖着声音，更颤抖的是他的手，他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但是不敢，害怕那是一碰就散开的镜花水月，就和他十六年来每日每夜的幻想一样。
    
    幸子甜甜的笑了笑。
    
    真的，和记忆里的一样。
    
    但是，水原医生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色。女孩双眼空洞，正在流淌着鲜血，那是被他挖去的眼睛。
    
    水原想要开枪，可是当他将枪举起到身前的时候，却发现手中的‘枪’成了一条毒蛇，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剧痛和麻痹感沿着手腕向上。
    
    他惊恐的吼了一声，触电般扔下手枪想要逃跑。
    
    东京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越发灰暗了，从巷子中抢道跑出后，他快速的跑了几步，却突然发现不对劲。这里不是东京的街区，不知何时，他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四处荒草丛生。
    
    他突然意识到了，这里就是十六年前，他抛尸杉山幸的现场。
    
    杉山幸来向他复仇了，是真的！厉鬼来向他复仇了！
    
    因为被毒蛇咬伤，水原全身开始麻痹，他倒在河岸边，倒在十六年前幸子躺着的那个位置，麻痹的感觉一路从手臂延伸到四肢，然后是胸口，他已经完全不能动弹，渐渐地连心脏也开始麻痹。
    
    “救……救我，救救我！”
    
    但是没有用，他又看见了幸子，拿着手术刀的幸子在他面前蹲下。水原已经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
    
    不行，这太残酷了，他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应该是他挖别人的眼睛才对！凭什么别人可以这么对他？
    
    眼部传来了剧痛，左眼的视线很快变成黑暗，这是真的！
    
    “停下！是外星人让我这么干的，是台罗里斯特星人，它想要我为它夺取米拉库尔宝石，是真的，它就躲在我的诊所里！”
    
    幸子停了一下，就在水原以为自己会被放过的时候，手术刀又刺向了他另一个眼睛。
    
    “16年前也是外星人吗？”
    
    当然不是，但是剧痛已经让他无法回答。
    
    陷入黑暗的他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他看不到，原本以杉山幸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在割下他两个眼眸后改变了样貌。
    
    披肩黑发，赤瞳。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样子。
    
    “迷失于黑暗中的悲哀之影，藐视他人，伤害他人，你也尝试一次死去的滋味吧。”
    
    这不是阎魔爱的工作，但既然是初代的委托，她不介意工作外做点什么。毕竟，规则没有规定她午夜的工作之外，剩余的时间究竟要干什么。
    
    她不会真的夺取别人生命，这只是惩罚。
    
    出现在杉山先生和志绪面前的‘幸子’是玲也，不是什么法术变化，只是她按照幸子的照片，用美杜莎星人的项链变了个形象而已。
    
    但水原看到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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