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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我们很难确切地知道哪些是皇帝个人的开销,哪些是国家支出。
皇室也没有专门的管理部门,所以所谓的“内帑”其实很多时候只是皇帝的钱包,可未必会用在皇帝身上。
宫廷开支,一般是诸如采买棉布、丝绢、茶、黄蜡、染料等,所有这些物资的数量很大。
无疑,宫廷开支与公共资金混淆不清严重地损害了财政管理。
名义上,宫廷的仓库分属于户部、工部和兵部管理,实际上,大臣们仅仅是保障供应,他们对于保存在宫中的物资没有多大的支配权,这是君主的特权。
就管理仓库而言,文官仅是记账,而宦官却掌握着钥匙。
有明一代,高级太监频繁被派遣执行采买监造使命。诸如采办监造宫廷用具、瓷器、缎匹等。宫廷用具在南京生产。
要不是由于宦官们在采办冋程中,经常利用运河夹带私物,要求额外的政府运输,这些采办活动还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议。
诸如花瓶、直径超过10尺的碗、象棋子、瓷屏风、祭祀器皿以及光禄寺所用的陶瓷用具,丝绢产于浙江与南直隶,品种多样,颜色与花样不一,专供内需。
其中某类产品有时一次定做数十万万件之多,生产这些贡品所需的劳动力与原材料都要由地方政府提供,还包括后勤保障。
这一问题一直是文官与宦官之间处于紧张状态的原因。
因为物资与力役的需求都会挤占户部与工部的收入,同时它也会影响到省级官员对地方事务的管理。
其中一个最容易引起争议的事情是办纳上供物料。
内库的上贡物料供应都有相对的定额,或按地方田粮分摊,或按里甲派征。
即使是财政吃紧之时,这些额外的科派仍然是政府各部的责任,为供上命,只能挪移各部钱粮。
一些特供物品可能被折成银两由各部截取,但各部有责任供应宫中所需各色用品。
所以,别看朝廷每年都要拨给内廷大笔银钱,但实际上更多的财政支出都藏在各地上贡的贡品之中,难以分割。
内廷所需物料,也并非是由内帑进行采购。
太监为什么可以把皇宫里的采买弄出天价?
因为大部分采买不需要他们花银子,所以要把库存的金花银用出去,以便来年继续向户部伸手,可不就只能提高一些东西的单价。
否则要是财政预算花不完,来年朝廷可就有理由削减支出了。
这种斗争与掌管内库的宦官的既得利益混在一起,成为明代后期税收无法完全拆成白银的一个原因。
说出明清内廷支出,其实也是因为魏广德大概已经知道冯保的盘算。
秋后,内廷必然会大肆采购一番,为后宫准备过年的物料。
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冯保才会对王国光发难,列出一张朝廷无法接受的采买单子。
到时候,只要王国光敢拒绝,冯保就会把事儿捅到慈庆宫去。
别说两宫太后会秉公办事,实际上面对事关自己的公事,两位太后是绝对不会站在外廷角度考虑的,只会对内阁和户部施压。
到时候,只要说几句王国光的谗言,这老小子可不就直接滚蛋了。
而且这种情况下,张居正也没法为他说话。
拖到这个时候,只需要魏广德提出人选做出争夺户部尚书的架势,张居正为了保住这个衙门,自然就得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
三个月而已,魏广德自认为能够拖得起。
想到这里,魏广德也不办公了,直接铺纸准备写信。
信,自然是给大同总兵官马芳的,让他在霍翼安排马市章程的时候,大同军方要尽量拖延时间。
比如说马市的位置,你得考虑安全是吧,这就得军方提供参考意见,那些军堡适合承担开市的地点。
既要交通便利,还不能影响到边墙安危,周围还得有大军驻扎,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选址先选上俩月,很正常吧。
魏广德快速写完书信,也没急着命人发出去,他要在晚上回府后让张吉安排家丁送到大同去。
就在魏广德在京城忙活破坏大同马市的时候,西南的李成梁也遭遇到巨大的危机。
数十万缅甸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自然不会只在大明坚固城防下铩羽而归。
已经连续数日,缅军调集兵马猛烈进攻腾冲和施甸。
潞江城也被攻打了几次,不过潞江城靠江的地理位置,让缅军无法实行围成战术,明军可以通过船只不断为城池提供补充。
为此,莽应龙没有选择这里作为主攻方向,而是把腾冲和施甸做为主要进攻方向。
只要突破任意一点,缅军就可以继续东进,逼近楚雄,进而威胁到昆明府。
而此时,李成梁手里接到的战报,就是沐昌祚送来的,腾冲卫请求突围的文书。
是的,腾冲卫做为本地卫所,又是云南总兵官沐昌祚安插心腹控制的军队,上下的贪腐情况在云南卫所里算是比较严重的。
腾冲本就是滇西要冲,所以朝廷在这里建立了完整的卫所,本该五千多人的卫开战时却实际只有两千多人。
即便经过紧急征召,兵力也不过堪堪过四千人。
加上军户里抽调的青壮闲余,整个腾冲的防守兵力不到万人。
面对几万缅军乱翻攻城,仅十余日时间就耗尽了所有城防物资,只能向保山请求向东突围,进入保山城进行防守。
别看缅军一路打来,可按照李成梁派人侦查到的情报看,这缅军貌似兵马是越大越多。
是的,沿途那些土司大多望风而降,加入到缅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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