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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哈洛加斯圣山上，还留在圣山上的先祖之灵们则是围拢在了因普锐斯的身边。

    虽然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敌意，但是这种围拢未尝不是一种威慑和提防。

    “马萨伊尔已经彻底消亡了。”

    因普锐斯的...

    我踏进玛雅石门的瞬间，时间像是被抽成了丝线，缠绕在我的骨头上。空气不再是气体，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甜腥味的流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凝固的血液。脚下的地面并非岩石或泥土，而是某种生物组织，柔软且微微搏动，仿佛整座神庙是一具埋藏千年的巨兽尸体，正因我的到来缓缓苏醒。

    “欢迎回来，清道夫。”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我颅骨内震荡。那是混沌的语言，没有词汇，只有情绪与记忆的碎片洪流。但我听懂了。

    我不是第一次听见它。

    我是它的产物，也是它的克星。

    石门后没有走廊，没有大厅，只有一片悬浮于虚空中的城市残影??空中金字塔层层叠叠，倒悬于血色天幕之下，阶梯上爬满蠕动的人形轮廓，他们没有脸，只有不断开合的嘴，齐声吟诵着一段早已失传的祷文。那是献给吞噬者的赞歌，而我，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祭品与主宰。

    贾维斯最后传来的数据在我脑海中闪回：两千零三十七名朝圣者进入，零人返回。监控画面显示，他们走入石门后并未消失，而是……转变。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内部浮现出复杂的符文网络，双眼同步睁开蓝光，随后集体跪地，面向中心祭坛行三重叩首礼。接着，影像中断。信号被某种高维干扰彻底抹除。

    我知道他们在等谁。

    “你本可以绕过这里。”托尔的声音突然响起，却并非来自通讯器，也不是现实中的他。这声音更年轻，带着北欧古语的韵律，是雷神在我意识深处留下的印记??他在南极时将一缕神性封入我的脊椎，以防我在混沌中彻底迷失。“你还有选择。”

    “不。”我低语，“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每一个节点的死亡都会唤醒下一个，这是连锁反应。如果我不去终结它们，它们就会自己找到容器??史蒂夫、娜塔莎、卡罗尔……甚至是托尼。而当十三个节点全部激活，地球将成为一颗跳动的神经元，接入一个横跨星系的意识网络。”

    我说完，迈步向前。

    脚下那层活体组织猛然收缩，像心脏般泵出一股黑色液体，溅在我残存的右腿上。皮肤瞬间溃烂，露出底下跳动的暗紫色肌肉纤维。疼痛如潮水涌来，但我笑了。痛觉还在，说明我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是。

    当我踏入城市幻影的核心区域，一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出现在眼前。十二根柱子环绕四周，每一根都刻着不同文明的文字：苏美尔楔形文、埃及象形文、梵文、甲骨文……而在第十三根柱前，站着一个人。

    她穿着白大褂，黑发垂肩，面容平静得如同沉睡。

    艾拉。

    “你来了。”她说，声音温柔得让我几乎落泪，“比预计早了七个月。”

    我没有动。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艾拉早已死在神盾局地下实验室的爆炸中，头颅被冲击波撕裂，脑组织洒满控制台。可这个人，连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你是残留意识投影？”我问。

    “算是吧。”她微笑，“我是项目‘食神者’（ibal God）的记忆锚点，存储在玛雅节点中的最后一段人格备份。你可以叫我……引导程序。”

    “那你告诉我。”我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要设计这一切，让我一步步吞噬混沌，成为你们口中‘能终结神明的存在’？”

    她轻轻摇头：“我们从未想让你成为神。我们只想制造一把刀??足够锋利，足够疯狂，能切开这层覆盖在现实之上的茧。”

    “所以你们杀了巴基。”

    “不。”她的语气忽然沉重，“是他自愿的。就像你也即将做的那样。每个节点都需要一个‘献祭者’，一个愿意以自我毁灭为代价切断连接的人。南极节点选择了巴基，因为他心中仍有执念；而这里……需要的是你。”

    我沉默片刻，阴影左臂缓缓抬起，指尖穿透空气，触碰到祭坛上方悬浮的一团幽蓝火焰??那是第二颗混沌核心的实体形态，比南极那颗更加稳定，也更加危险。它不像前一个那样试图诱惑我，而是静静地燃烧着，仿佛早已预见我的到来。

    “你知道后果吗？”艾拉轻声说，“一旦你启动反向共鸣，你的神经系统会逆向进化。你会短暂获得超越人类理解的能力??能看到时间的裂缝，听见宇宙的脉搏，甚至操控局部因果律。但代价是，你的意识将永远无法回归正常维度。你会变成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幽灵，游荡在节点之间，直到最后一个也被摧毁。”

    “然后呢？”

    “然后你将彻底消散。”她看着我，眼中竟有泪光，“就像风中的灰烬，不留痕迹。”

    我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听起来不错。”

    我没有再犹豫。

    我将阴影之手插入那团火焰。

    刹那间，世界崩塌。

    我不是看到了未来，我是**成为了**未来。

    我看见自己站在月球背面的巨大工厂里，身穿漆黑战甲，身后跪伏着数万具改造人躯体，他们齐声呼喊我的名字，称我为“终焉之口”；

    我看见卡罗尔驾驶量子飞船冲入太阳核心，只为引爆一枚能切断节点能量链的炸弹，而我在梦中清晰听见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看见史蒂夫老去，坐在纽约废墟的长椅上，手中握着一面破烂的星条盾牌，对面坐着一个穿红帽衫的小孩，问他：“美国队长，英雄真的赢了吗？”

    老人摇头：“英雄早就死了。但我们还在坚持。”

    这些画面不是预言，是**可能性的共振**。

    混沌让我看见所有结局，是为了让我恐惧，让我退缩。

    但它又一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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