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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来到四方府保京王府,只见月掷钊躺在院中长椅上睡觉。
此时,清明刚过,北方地区还是春暖乍寒,温度较低。
月掷钊穿着单薄,一个人躺在院中长椅上睡觉,显得孤苦伶仃。
云生上前,只见月掷钊头发已经完全花白,满脸的皱纹,身材消瘦,没有了当年半点的英雄豪气,暮气沉沉,甚是可怜。
云生并没有打搅月掷钊睡觉,而是坐在一旁的圆桌上,拿出一瓶“醉红尘”来,独自小饮起来,等待月掷钊的醒来。
过了好长时间,或许是太阳西下,天气变冷,冻醒了月掷钊。
月掷钊这才伸了伸懒腰,慢慢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只见一人坐在自己的面前。
月掷钊略微有些吃惊,再次揉了揉眼晴,细细观看,原来是云生,顿时心中一惊。
云生也没有招呼,而是拿出一个酒杯,倒满酒水,推在了一边。
月掷钊走上前去,坐了下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先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石桌之上。
“喀喇”一声,酒杯破碎,刺破了月掷钊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流下,而后流在了石桌之上,大大的一滩,在夕阳之下,显得异常刺目凄惨。
“你究竟是何意?”
云生也没有看向月掷钊,而是轻轻地问道。
月掷钊冷声一哼,大声说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云生神色冷静,语气平淡,再次问道:“你想怎样舒服?”
月掷钊站起身来,看向云生,声色俱厉地说道:“还我凯儿!”
云生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所以你认为凯儿的死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你就可以殴打官员,给我脸色看!”
月掷钊转过头去,大声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要揭开你这伪君子的面目,叫天下人都看一看!”
云生冷声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月掷钊转过头来,看向云生,冷冷地说道:“云生,你现在做了皇帝,就感觉了不起,就可以置我们兄弟的情谊不顾。
当年,你落魄之时,若没有我们六人相助,哪来得今天的大康王朝?
当年在云遵时期,你便猜忌大德余将,带领新兵全部驻扎在遵阳府,而让大德王朝的旧部全部驻扎在云成府内。
我月掷钊孤身一人,带领军部人员驻守云成府,与大德王朝的旧部众人斗智斗勇,给明王爷半点面子不给,牢牢地掌控了三关军的军权。
若是没有我月掷钊,当年明王爷早已带领大德旧部占领了云成,哪有你今天的大康王朝?
凯儿几人不过是一时失手,你便让堾丽府台将他们三人押解至菜市口,当众羞辱他们。
我不过是贪污了区区百万两纹银,修建了这座保京王府而已,你便撤销了我的职务,让凯儿在众弟子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后导致走火入魔,焚身而亡。
凯儿的死,就是你云生一手造成的!”
月掷钊歇斯底里地对着云生大声喊道。
云生听后,笑了笑,说道:“所以,你就心中有气,殴打府台,给我脸色看,叫我在众大臣跟前束手无策。
所以你就破坏法纪,拒不认罪,叫我在万千百姓面前失信于民,再无威严。”
月掷钊听后,“哈哈”的大声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给你脸色,就是叫你在众人面前失去威信,抬不起头来!”
云生摇了摇头,叹道:“当年,你与夜荡义、樱子华、烨新桥、峙岳和略经天跟随于我,在六人之中,我是最信任你月掷钊。其它几人分任各旅总镇,我却让你主管军部。
建国之后,略经天和峙岳二人分别为洪水王和莽江王,而却封你为保京王。
你可知道,保京王这一称号,历朝历代一般都是皇亲国戚,非亲人不可担当。
我封你为保京王,便是将你当作我的亲哥哥一般。
凯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子。凯儿去世,你心中难受,难道我心中不难受吗?”
月掷钊听后,转过头去,却是不语。
云生抬头看向月掷钊,好心劝道:“你还是去自首吧!殴打官员,也不一定非要坐监牢,也不一定非要发配边关,更不会祸及家人。
你只需要向四方府台赔礼道歉,此事便作了结。”
月掷钊听后,不仅没有半点感谢,反而再次“哈哈”大笑,说道:
“云生,你不要虚情假意,你让我去自首,你以为是为了我好?
错!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你的皇权,你的脸面。
让我去自首,不可能!”
云生看向月掷钊,冷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给我台阶下呢?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月掷钊看向云生,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征战一生,何惧生死?
我就是不给你台阶下,我就是让你难堪!难道你还杀了我不成?”
云生听后,转过身去,抬头望天,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以为这打下江山,都是你月掷钊一人的功劳?
驱逐金鹰,数十万将士战死,若是他们的子孙都像你一样依仗战功,殴打官员,欺负百姓,那这个国家如何治理?
我可以砍断你的经脉,让你监牢一生,但这样有些残忍。
我也可以废去你的武功,发配边关为役,但又怕你不服管理,反而扰乱军营。
我还可以派来年轻的十万王,依照国法直接斩杀了你,但这样又显得你我太没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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