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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拉高了被褥,挡住自己愈发翘起的嘴角。
耶律肃转头,恰好看见她这一动作,他好不容易才冷下眸色又暖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边,屈起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笑什么。”
她的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眼眸弯着,恰似一轮皎洁的新月,语气轻松:“笑您,辛苦。”
还带了分不曾多见的促狭。
耶律肃眼中的暖色变为无奈,“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她抬起头,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好好的缩回被子里,露出手掌朝外挥了挥,“快去快去~”
屋子里气氛恰好。
而屋外风大雪密。
在风雪之中,一匹黑色马出现在当值的侍卫视线之中。
侍卫从一旁避风的屋子里跑出来,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诧异道:“魏姑娘?你怎么来了?”
两人隔得有些远。
风声又大,雪花冷冷拍打的在他的脸颊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魏娣伏在马上,在侍卫出声后,她才马上翻身下来——与其说是翻身下马,还不如说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幸好地上的积雪已有厚厚一层,摔不疼人。
侍卫急忙跑近查看,“魏姑娘?!”
魏娣从雪地中抬起头,颧骨上、嘴角上都有青紫的伤痕。
她双手抓着侍卫的胳膊,大声求助道:“我师傅被地痞给缠上了!求你带我去见娘子!让娘子救救我师傅罢!”
侍卫愣了下,“谢大夫?谢大夫在茶州出什么事了?你先同我说说看。”他伸手把魏娣从雪地里扶起来,脸色有些为难道:“将军同夫人才进屋不久,我等不敢随意打扰——”
还有句话他不敢直接说。
他们耳力过人的,哪能听不粗屋子里传来一两声响动。
这会儿去叫门,换谁都没这个胆子啊!
魏娣的嘴唇冻的发紫,定定看了眼侍卫,用胳膊摸了把脸,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侍卫,越过他往夏宁的屋子跑去,“傅将军不会怪罪的——”
她跑的急,一头就冲了过去。
速度快到侍卫听清楚她的话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夏宁刚才上台阶,紧闭的房门就从内被拉开了。
一席玄色银云底纹出现在魏娣的眼中,气势与她所认识的傅崇截然不同,魏娣来不及细想,“娘子救——”呼救声才喊三个字,她也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
她猛一下呆住。
眼前之人眼神凌厉骇人。
只一眼扫来,就已压得人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连话也说不利索,“将、将军……”
心中止不住大骂怎么不早和她说耶律将军啊!吓死她了!!!
耶律肃剑眉轻皱,视线落在她被雪染湿的匍匐的后背上,更对她的鲁莽感到厌恶,冷着声问道:“谢安出了什么事。”
魏娣的头抵在台阶之上,跪的反而心中安定了些,找回了几分心神,答道:“回、回将军,是有一孩童饥饿难耐偷入医馆误服了毒草,师傅没救下来,那孩童的父母是、是当地的无赖……反过来怪师傅害死了那孩子,我出来时他们已经把医馆砸了!还把师傅抓了,让、让我们……拿银子赎人……否则……否则就要了我师傅的命……”
说到最后,魏娣的语气气愤,却又止不住哽咽。
“我去……衙门……他们把我赶了出来……我没法子……只能跑来找娘子救人……”
耶律肃眸光一掠,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软底鞋子靠近的声音。
夏宁已穿上外衫,只是长发披散着,“那群人限期几日交银子救人?”
魏娣抬起头,在听到夏宁的声音后,她眼中的眼泪才滑落下来,像是找到了可信可靠之人,“十日……”
夏宁皱眉,上前一步,弯下腰背,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魏娣脸上的青紫,语气冷凝:“你脸上的伤怎么弄得?”
魏娣摇了摇头,“我没事,娘子——”
夏宁收回手,眼神冷着:“说。”
魏娣才答道:“他们来砸医馆是我没打过他们……”
“很好。”夏宁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敢砸馆子还敢打我的人,待我去会会这群人。”
魏娣欲言又止,低下头,“娘子……”
耶律肃抱着胳膊在一旁听着,他还未表态,气息如此骇人,谁敢带娘子去?
夏宁看了眼魏娣的表情,哪里还能不明白?
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换成平时,侍卫们早就跟着她一起去找人算账,这会儿耶律肃在,侍卫只敢站在一旁。
夏宁转身看向他,神情收敛了些,似乎又恢复了他所熟悉的一面,柔着声询问道:“您要陪我一同去救人么?”
男人沉冷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
“我驾马车带你去。”
声音听着有些冷。
既然他开了口,侍卫立刻拱手下去备马,一道把魏娣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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