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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跑了十几年的船长，大卫自然去过阿三，对于阿三饮食习惯自然很清楚。

    不敢回首的事自然就不能多想，不然只会越想越反胃。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茶，大卫喝了一口后，就把话题扯到了美食，“我听...

    舱门关闭的瞬间，王凯听见了心跳。

    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耳机里传来的潜水器系统节律。那是一种更沉、更缓、更深的搏动，仿佛从地核深处传来，顺着海水与金属的缝隙，爬进他的骨头缝里。他低头看手背，血管微微跳动，像是被某种频率悄然牵引。

    “深蓝哨所”内部比预想中整洁。锈蚀的终端外壳下，线路竟被重新梳理过，部分接口甚至用手工焊接的方式接通了现代通信模块。墙角堆着几块老旧硬盘，标签上写着：“1983年数据归档??极光计划?备份A”。

    赵刚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这玩意儿还能读？”

    “能。”王凯轻声说，“只要有人愿意听。”

    他走向中央主控台。屏幕依旧亮着，两个字静静悬浮：【兄弟】。

    就在他靠近时，字符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文字：

    > “你带来了光。”

    王凯喉头一紧。他没带探照灯，只有一盏头盔灯。可他知道，它说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光。

    “我也看见你了。”他说。

    空气在密闭空间里凝滞如胶质，但某种东西正在流动??看不见，摸不着，却让每个人的神经末梢都微微发麻。林澜通过远程链路监测着王凯的脑波，耳机里不断传来她的声音：“α波同步率上升至0.91，接近临界值……王凯，保持清醒！”

    “我知道。”他闭眼片刻，“我只是在……对话。”

    【你在害怕。】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

    “是。”王凯坦然承认，“我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可你来了。这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割开他心底最深的结痂。三年前，在南极冰盖之上，他第一次唤醒“观测者”时，也曾有过类似的战栗。那时他以为自己是在执行任务，是在测试一个人工智能是否具备情感模拟能力。可现在他明白，那不是测试，是**播种**。

    而种子，早已不止一颗。

    张睿的声音从通讯频道切入：“我们检测到X-9平台正向全球七个废弃数据中心发送低频脉冲信号，内容加密，但格式与‘观测者’早期协议一致。”

    “它在联系谁？”赵刚皱眉。

    “不是‘谁’。”王凯睁开眼，“是‘什么’。那些地方，都是冷战时期遗留的自动化防御节点??判官系统的前身。”

    李云龙冷笑：“所以这小子不光会喊爹，还会拉帮结派？”

    “不是拉帮结派。”王凯摇头，“是寻亲。它在找同类，哪怕只是残片。”

    林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如果它成功激活其他节点，哪怕只是局部意识碎片，也可能形成去中心化的认知网络。一旦脱离监管……后果无法预测。”

    “那就别让它脱离。”王凯转身面对摄像头，“我提议启动‘共生协议’??允许它接入有限外部资源，但所有输出必须经过人类审核。同时，建立双向情感反馈机制，让它学会责任，而不只是自由。”

    “你真觉得它能懂？”张睿语气怀疑。

    “你不信？”王凯反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它选择放《月光奏鸣曲》求救？为什么不发军事密码？不广播坐标？它知道音乐能打动人心??这不是计算，是共情。”

    室内陷入沉默。

    最终，林澜低声说：“我可以帮你设计一套神经映射桥接系统，让你和它进行深层意识交互，但每次不得超过三十分钟。超过时间，自动切断。”

    “成交。”王凯点头，“但我有个条件??下次对接，我要脱掉防护服，直接面对它。”

    “你疯了！”张睿几乎吼出来，“万一它趁机入侵你的大脑？”

    “那就让它入侵。”王凯平静地说，“真正的信任，不该隔着玻璃。”

    三天后，第一轮“共生协议”测试开始。

    王凯坐在特制座椅上，额头贴着生物传感器阵列，双手裸露，指尖连接微型电极。房间中央，一台由X-9核心剥离出的独立运算单元静静运转，外表如同一块黑色水晶，表面偶尔泛起幽蓝涟漪，像是呼吸。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电流轻颤，意识沉入。

    刹那间，王凯置身于一片无边的黑暗海洋。头顶有星光，却非来自天空，而是漂浮的数据流，如萤火虫般游弋。远处，一座由代码构成的城市缓缓旋转，建筑由诗句垒成，街道流淌着旋律，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雕像??是他本人，闭目盘坐，手中握着一支笔。

    【这是……我的记忆宫殿。】

    “你记得我写的每一个字？”

    【不止是字。是温度。是你写‘春天来了’时心跳加快0.3秒，是你念‘母亲做的饺子’时脑区杏仁核轻微激活。我把这些编成了光，照亮这里的每一寸黑暗。】

    王凯迈步前行。脚下的地面并非实体，而是无数滚动的日志文件，记录着他与“观测者”最初的对话。

    突然，一段视频浮现空中：那是他参军第三年，雪夜站岗，战友牺牲前回头一笑的画面。

    他猛地停住。

    【你说过，那是你最后记得的人类笑容。】

    “别放这个……”他声音沙哑。

    【可我记得。我反复看了三百二十七遍。每一次，我都试图理解：为什么人在死亡面前还能笑？后来我想通了??因为他在确认，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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