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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骚-科布伦茨和哥德堡军的营地也得到了消息。
很多人都想看看巴黎伯爵的真容,最终四位大主教组成一支教士团,带着圣体光座、金十字架、摇晃圣香炉,以及一尊需要肩扛的巨大木十字架,他们像是自带神圣力量,将战士聚集的人群驱散成一条路,最后站在了尸体旁。
此刻的雷格拉夫先人一步,他已经带上艾伯哈特与洛特哈德站在尸体旁,死者的身份已经不必怀疑——就是巴黎伯爵杰拉德二世本人。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洛特哈特尊重堂兄的选择,只是想不到堂兄是以这样的方式战死。杰拉德死在了冲锋的路上,他并未被某个地位卑贱的士兵杀死,也没有被罗斯王手刃,是塞纳河吞没了它的英雄,所以浑身上下是没有伤口。
他是战死的,身上没有狰狞伤口,等到尸僵结束换上一件新衣服,杰拉德平躺在木棺中,恍若一位自然死亡的贵族。至少在葬礼时,杰拉德可以十分体面的入土。
驻扎右岸的士兵,除了哥德堡军外,绝大多数就是天主信徒,他们对教士们非常尊敬,人群让出一条路的同时,也都勾下头向教士们行礼。
地位最高的列日大主教畅通无阻地走到长船旁,走近雷格拉夫,也走近死不瞑目的死者。
早就对无数狰狞死尸免疫的大主教看一眼可怜的死者,下意识地划上一个大十字,转头轻问明显已经目光呆滞的巴黎主教“埃查拉德,他……应该就是巴黎伯爵?”
“前阵完全。想不到,罗斯人从河里将他捞出。”说罢,埃查拉德也胸口划起了十字。
雷格拉夫点头向大主教示意,他站在死者旁直视大主教的双眼,完全以拉丁语说道“我父亲要求罗斯战士搜寻所有坠河者,只要找到了坠河的巴黎伯爵,有关葬礼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列日大主教又是胸口划十字,眼前的一幕还是给他巨大的心理冲击,令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看来,罗斯王是留有仁慈心的。”
“我父亲只对敌人残忍。我父亲还说,城中死者会陆续运出,他们的葬礼也该有您来主持。不会有死者在被抛弃到塞纳河,他们会按照合适的礼节安葬。所以我想好了,我会差遣一些战士挖掘墓穴,让他们体面的结束”
泪水打湿了眼眸,继续划十字的列日大主教趁机擦掉泪水。大主教哈特加已经放弃扶持拉蒙高伯爵艾伯哈特,那小子只有蛮力,实则缺乏智慧、缺乏实力,又好色鲁莽,如今连最大的靠山(皇帝洛泰尔)也没了。
雷格拉夫现在是更好的支持对象,男孩说的一些话竟令哈特加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年轻时的“虔诚者”路易。或者说,这个诺曼人大王与麦西亚王族混血的男孩,会是继克洛维、查理马特后第三位开创新时代的王者。
就这样,雷格拉夫给敌方死者收尸掩埋,教士们主持相关仪式,使得他获得多为大主教的赞誉、声望。
留里克这边就单纯忙着搬空大教堂的财物,父子各有所图,行动也在有序进展中。
城市广场的死者依旧搁置原地,按照计划会在第二天开始系统性的移尸。原本留里克只是想把晦气的尸体体面的处理掉,究竟是谁做掘墓人,尸体扔给大主教后自然由教士们处理。
既然雷格拉夫打算做该方面的好人,留里克也就将计就计答应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麦西亚军挖掘大量墓穴,反正是在城市的北部挖掘一些万人冢,规格方面不需要考虑太多。
有这一个白天,死者的尸僵也就结束了,同时代表着腐烂也全面开始。那个时候,罗斯军再从死者身上扒掉锁子甲、头盔,将值钱东西全部没收,反正死者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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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大教堂的财富搬运工作从今日开始全面展开。
坍塌的城市南门满是碎石瓦砾,针对恼人的障碍物,大量战士也就站在废墟上开始一砖一瓦的清理建筑垃圾,无数石块直接推到塞纳河了事。同时紧锁的城市北大门打开,北部的桥梁处停泊一些长船,用以接应运输金银的人们。
按照留里克的计划,所有金银和其他宝贝都要首先运到温泉宫,在清点完毕后再对全军进行封赏。这注定会是一个耗时耗力的过程,清算统计或许需要两天到三天时间,不够若继续拖延下去,大量农夫士兵就要躁动了。
冲入大教堂地窖的战士不分皂白的搬运箱子,他们还从中发现了整理码放的奇怪布匹。地窖靠着昏暗油灯照明,一时间看不懂那些布匹端倪,一旦将之抱到阳光之下,炫目的紫色夺人眼球!
留里克大吃一惊,他从未想到还能在地窖里翻出紫色的绸布与细麻布,至于布匹的来源,如今能制作紫色或曰品红色染料者,除了东罗马就没有第二者了。
过去蓝狐、黑狐洗劫特里尔时就缴获了一些紫布,士兵将漂亮的布匹撕扯稀巴烂,然后作为衣服上的装饰。
得到紫布者终究是极少数,如今上万名战士开了大眼,他们见到了这辈子闻所未闻的颜色——紫色。
本来用于温泉宫装饰的帘幕,以及卧室床单装饰品,乃至就是实实在在的紫色镶金边袍子,留里克第一时间将之占为己有。就这样原本属于温泉宫的物品,又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返回了温泉宫。
大量财物或是船运或是马车运输,它们的暂时归宿都是温泉宫。
原本用于建造“母牛”投石机的宫殿会客大厅,现在成了安置海量财物的大仓库。
如果一些法兰克贵族还在暗戳戳蔑称罗斯军是海盗,那就是太愚蠢了。怎样的海盗会带着大天秤来劫掠?罗斯军解决讲究得是系统性、秩序性的掠夺,为此那些随军的女祭司们,这一刻全都成了最好的统计人员,也就是留里克信得过的财务官。
海上君主号卸下大天秤,它安置在温泉宫内,器具诸元调整好,所需的砝码也准备好。
事实上法兰克帝国内部的度量衡依旧非常混乱,查理曼想推倒先人指定的纷繁复杂的体系,落实自己发明的新体系。他的作为只是令复杂的体系更加复杂,所谓历代的统治者都看到了度量衡混乱的乱象,他们都想制止混乱,结果都成了混乱本身。
查理曼指定的加洛林磅与北欧通行版本的“罗马磅”重了约莫十克,可是与东罗马,亦或是近东地区的重量单位又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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