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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枫缓缓转过身去,目光投向盛长政,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这些年来,盛长柏不知究竟作何想法,总是热衷于以长兄的身份对盛家的孩子们加以训导。说来也怪,整个盛家的孩子当中,除了盛明兰能够幸免之外,几乎无一不曾遭受过他的说教。而其中尤以盛长枫和盛如兰这对兄妹最为悲催,可以说是一对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妹”。他俩整日里只要稍不留意,便会被盛长柏逮个正着,随后自然免不了要接受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
盛长政望着盛长枫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实际上,对于盛长柏心中所想,他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端倪的。尽管盛长柏天赋颇高,但与盛长政以及服用过丹药之后的盛长枫相比起来,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即便盛长枫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然而每当涉及到策论之时,却总能得到夫子们的夸赞。如此一来,在两位天赋异禀的弟弟映衬之下,盛长柏难免显得有些黯然失色。正因如此,如今的他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一心只想通过让同辈之人听从于自己的方式,来彰显其作为盛家继承人应有的地位。只是在盛长政眼中,这样做着实没有太大的必要。
下课后,盛长政看着盛长枫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长枫,二哥这般做法虽有些不妥,但我们也莫要太过抵触。毕竟他也是为了盛家着想,只是用错了法子。”盛长枫哼了一声,“三哥,我知晓二哥不易,可他也不该总是揪着我不放。”
就在这时,盛长柏远远走来。盛长枫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盛长柏走近后,看了眼盛长枫,刚欲开口,盛长政先一步说道:“二哥,今日就莫要说教了。长枫他心里明白自己该做何事。”盛长柏一怔,眉头微皱。
盛长政接着道:“二哥,你我兄弟三人,各有所长。你擅长管理家族事务,长枫在策论上独具慧眼,而我研习书法亦有所得。咱们齐心合力,方能让盛家更加兴旺,何须纠结于谁听谁的话呢?”盛长柏听了这番话,沉思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之色。“三弟说得有理,是为兄狭隘了。”盛长枫惊讶地看向盛长柏,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盛长政笑了笑,知道盛长柏有点只是为了敷衍自己,但是至少谈过后,盛家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平静。
盛长枫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盛长政拍了拍盛长柏的肩膀,“二哥,咱们兄弟之间本就该相互扶持。”盛长柏微微颔首,“三弟,经此一事,为兄定会好好思量自己之前的行为。”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盛家老太太听闻了此事,觉得盛长政此举虽是好意,但却越过了长幼有序的界限。于是将盛长政叫到跟前,轻声斥责道:“长政,你虽聪慧,但不可失了礼数,日后莫要再如此莽撞行事。”盛长政低头应诺,“祖母教诲的是,孩儿知错了。”
盛长枫得知此事后,很是不平,想去向主母解释。盛长政拦住他,“四弟,莫要冲动。母亲也是为了维护家中规矩,况且我确实有不当之处。”盛长枫咬了咬牙,“三哥,这对你不公平。”盛长政笑道:“无妨,只要盛家和睦,些许委屈算不得什么。”
就在盛长枫还想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朝自己射来。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盛长政正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盛长枫心里一惊,瞬间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只得强行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盛长政对老太太同样感到厌烦至极,但他深知不能轻易地表露出来。毕竟,作为家族中的一员,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到自身的声誉。虽说盛长政并非特别看重所谓的名声,但他也清楚,拥有良好的名声总归要比背负恶名来得有用得多。
而之所以拦下盛长枫,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盛长政敏锐地捕捉到父亲盛宏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假山之后。然而,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盛宏的存在一般,依旧面色平静地与盛长枫一起朝着林栖阁的方向缓缓走去。
当他们终于抵达林栖阁时,盛长政迫不及待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林噙霜,并在最后特意强调了盛宏可能已经听到了他俩之间的谈话。林噙霜何等聪慧之人,她只是略作思索,便立刻领会了儿子此举背后的深意。紧接着,她微微一笑,对着盛长政轻声说道:“娘都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放心交给娘处理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盛宏处理完一天繁忙的事务后,终于踏上了前往林栖阁的路途。当他踏入房门时,一眼便瞧见林噙霜正孤零零地坐在床沿边,那娇弱的身影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只见她微微垂着头,暗自神伤着。
待到盛宏的脚步声靠近床边,林噙霜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早已盈满泪水,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一般,对着盛宏柔声细语道:“宏郎,您可算来了。”声音轻柔婉转,仿佛能融化人心。
盛宏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软,他向来对林噙霜这般楚楚可怜、柔弱无依的模样毫无抵抗力,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关切地问道:“霜儿,究竟发生何事了?怎会如此伤心?”
林噙霜依偎在盛宏怀里,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哽咽着说道:“宏郎,今日之事妾身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竟那般说咱们的政儿,长柏少爷身为嫡子长子,自然尊贵无比,但近来府上众人皆能瞧出,二少爷已然陷入困境,仿若走进一条死胡同般难以自拔。长政好心去开导兄长一番,却被老太太斥责说是不安分守己。”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盛宏听着林噙霜的哭诉,心里自是明白今日所发生之事的缘由。其实对于这件事,他倒不认为盛长政有何过错,毕竟最近这段时间,盛长柏确实有些过于执拗,钻进了牛角尖里。长政前去开导兄长本是好意,若换作是自己开口劝说,或许效果未必会比长政更好,只因自己之前也曾多次尝试过,然而收效甚微。想到此处,盛宏轻轻地拍了拍林噙霜的后背,安慰道:“霜儿莫要太过忧心,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理。”
林噙霜听了盛宏的话,微微仰起脸,眼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期待,“宏郎真的有法子?”盛宏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笃定。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盛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进来行礼后说道:“老爷,小娘,老太太请二位过去一趟。”盛宏和林噙霜对视一眼,便一同前往。
到了老太太房里,气氛略显沉闷。老太太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开口:“宏儿,你可知长政虽出于好心,但府中的规矩不可乱,嫡庶有别,长柏如今的状态也需他自己慢慢调整。”盛宏恭敬回道:“母亲说的极是,只是孩儿想着长政也是一片赤诚之心,还望母亲莫要过多责怪于他。”老太太轻哼一声,“罢了,下不为例便是。”林噙霜忙福身道谢。
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后,林噙霜松了口气,挽着盛宏的手臂轻声说:“宏郎,多亏了你,这次算是化险为夷了。”盛宏宠溺地看着她,“以后行事还是要谨慎些才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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