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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安的将军府与别处不同,没有华屋阁楼,也没有花草园林,只有一览无遗的平地上坐落着一处旧屋,旧屋前头立着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将。
只见这老将须发皆白,肤色黝黑,脸上皱纹交错,白眉下的一双眼睛看人时,目光如炬。
他穿着一身甲胄,胡须杂乱,身上带着尘土,显然是才匆匆赶回穗安。
“拜见大将军。”四人齐声下拜见礼。
魏璘摆着手让他们起身,瓮声瓮气地说道:
“今年又得了你们不少东西,让你们破费了,没别的能报答,但我魏家军记得你们的恩情。”
“大将军言重了,我等受您庇护,本就该出一份力气,哪里谈得上恩情一说。”袁憬神色郑重地说道。
“你还是这个样子,算了算了,进屋吃饭,和你扯又要扯个没完没了,我自己晓得就是了。”
魏璘一面说着,一面挨个人拍了拍肩膀。
轮到赵卿诺的时候,他的手一顿,“咦”了一声,惊诧道:
“竟是个女娃娃,方才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已经到了认错男女的地步,没想到竟然真是个女娃娃呀!”
赵卿诺颔首施礼:“晚辈赵卿诺,是源盛镖局的镖头,见过大将军。”
“嚯!竟还是个镖头,不错不错!”
魏璘赞叹一句,顿在半空的手落到赵卿诺的肩膀上,向对待袁憬三人时拍了拍……
几人依次落座,桌子上只有几道家常菜,用大盘子盛着,没有酒水,只有茶叶碎冲泡的茶水。
魏璘没什么架子,率先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诸位扶助之恩。”
众人忙举杯相陪……
正寒暄说笑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杜良道了声“失陪”,起身离席而出,问话的声音传入屋里:
“这般毛毛躁躁想什么样子!什么事”
那兵卒先是请了一声罪,接着气愤的说道:“那个高督军说是去要军备,可咱们陪着他跑了一趟,毛都没领着一根。”
外头说话的声音传入屋里,几人手中的筷子渐渐慢了下来。
赵卿诺嘴里包着一口饭,正鼓着脸颊咀嚼,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的脚,那个方向不用看就知道是坐在旁边的洛昌华。
踢着自己的脚逐渐用力,赵卿诺咽下口中的饭,往旁边斜瞥了一眼。
就看到洛昌华半垂着头挤眉弄眼,一副奇怪模样。
正当这时,外头的兵卒越说越激动,声音里的怒火也越来越旺:
“没领到粮就算了,那个高督军还带着……带着阮将军他们去了……去了花楼,在里头足足泡了七日才肯出来!”
“阮古通也去了花楼?你没提醒他们军规吗?凡我西北军之人,不得饮酒嫖妓,都忘了不成?”是杜良的声音。
“说了,那些人哪里会听咱们话,还把咱们几个锁在住处里,让人看着……大将军不许兵卒间私斗,咱们又不敢动手,嚷了两句便挨了一回打……”
兵卒气愤又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
“啪”的一声巨响,蒲扇似的大手落在饭桌上,震得桌子上的碗碟一并跳起,落回桌面时发出杂乱的脆响。
当洛昌华的脚再次踢过来的时候,赵卿诺蹙着眉,抬起脚,横着踢回去……
低低地闷哼一声,洛昌华只觉得骨头都疼,捂着小腿立即老实下来。
此时外头的对话还在继续,赵卿诺的视线越过桌面落到魏璘的手背上。
只见那手背上满是如树根一般的皱纹,带着老人才有的斑点。
暗紫色的指甲和粗肿的骨节,显示出这位老人的手每逢冬季必会经历冻伤之苦,年复一年……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呼呼喝喝地传来进来:
“没领到军备,又怨不得本官!不过一个没品没级的兵士,在背后编排上官,没规矩!来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是!”
魏璘听到此处,白眉倒竖,两只眼睛圆睁,脸上泛起发怒的红色。
紧接着,老将军霍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人还未出门,声音已经先冲了出去:“高自泰!老子的兵何时用的找你来管教!”
高自泰没想到魏璘这会儿竟在府里,登时愣了一下,心里叹了一声不妙……
魏璘这人最是护短,除了用兵打仗,其他事情上为人冷硬,又不识趣不知变通,一言不合便会动手。
想他才来穗安时,因在军里喝酒,便被他罚了二十军棍,险些没去了一条命……
这下正好撞上,倒霉催的,不是明日才换防,怎得今日就提前回来了……他今日可带了几个宝贝回来,可别叫这老东西发现了才是。
外头气氛僵硬时,屋里洛昌华收回揉着小腿的手,埋怨的瞪了赵卿诺一眼,随即又挤眉溜眼贼兮兮地笑了起来,指着外面小声说道:
“那个高自泰和你爹,也就是宁远伯还扯出过一桩事呢,风!流!韵!事!”
那故作神秘的语气,一瞧就打着引人询问的主意。
赵卿诺抿唇不问,转过头,平静地的看了他一会儿,复又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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