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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三通安静的听着,脸颊不由得颤抖,杂乱的胡须也跟着抖动。
案子没什么难审的,便是董芷嫣他们不说话,也不过是命人跑一趟宁远伯府问问情况,更不要提威武侯世子裴谦特遣了自己身边的长随过来,是以只略花了些时间便审理明白。
风怀远看了眼赵卿诺,再敲惊堂木:“……齐长丰杖八十,流放千里,董氏与孟氏杖三十,徒半年。因董氏怀有身孕,改杖刑三十为掌嘴五十……”
话音一落,便有衙役上前,按着人开始行刑。
董芷嫣与孟三娘挣扎的厉害,不肯配合,便另叫了几人过来帮忙辖制住二人,随即大堂上,响起均匀的板子声。
至于齐长丰,挨了没两下,便晕死过去。
行刑结束,三人被分别带去监牢,另有衙役去通知亲眷来缴纳坐牢的银子。
“姑娘,请留步。”散衙后,风怀远叫住将要离开的赵卿诺,“有人想与姑娘说上几句话。”
赵卿诺看了眼立在角落里的彭三通,复又看向等着自己的裴谨几人。
见那几人带着行李,又认出裴谨的身份,风怀远眸光微闪,温声轻笑道:“若是不急,可一道去后宅坐坐。”
话音才落,就见裴谨三两步走到赵卿诺的身边站定,虽未言一语,但那要一起的意思表露无疑。
严嬷嬷等人慢了一步,也跟了过去。
……
仍是那处花厅,只是撤了酒席,换了几份茶点。
严嬷嬷与艾蒿坐在一边,方娘子带着桃笙坐在对面,吴斩秋则独自坐在两方中间,时不时与艾蒿大眼瞪小眼。
至于花家人,见暂时无事,留了话便先回家去了。
艾蒿鼓着脸:“你是谁?为啥要喊我家姑娘为姑娘。”
“我家”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重。
不等吴斩秋回答,便听桃笙脆灵灵笑道:“我也喊姑娘的,你好小气,姑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喊吗?”
艾蒿被这话噎的一顿,一时语塞,看了眼身边的人,见严嬷嬷不理自己,便咬着腮帮子回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叫吴斩秋,我和妹妹都是被姑娘买下来的!”吴斩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艾蒿,又看了眼那瞧着便觉严厉的嬷嬷,眼珠一转,咧着嘴笑道,“对啦,我的名字是姑娘起的!是姑娘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这话一出,不仅艾蒿,便连一直不出声的方娘子都转头瞧了过去……
书房内,众人分坐在椅子上,只除了甘一,他正站在风怀远的身后,时刻预防着赵卿诺会暴起打人。
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可甘一总觉得这位赵姑娘会打自家大人一顿,所以他得时刻保护着才行。
感受到那股莫名的戒备,赵卿诺瞥了甘一一眼,见人仍是那木楞愣的样子,便收回了视线。
她一边觉得风怀远这护卫越来越奇怪,一边举起才茶杯吃茶,并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目光最后落到裴谨的身上,暗自点头:果然还是我家先生最俊俏。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彭三通开口说话,赵卿诺便清了清嗓子:“彭三通,你要找我作甚?若是打架的话,我今日没空,等下还有事要忙。”
是的,她等会还要带着艾蒿她们去寻一家客栈住下,可没空在这浪费时间。
“齐志澄一家本来是要死绝的,若你不抓我,就没有今日这些事了。”
说罢,彭三通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赵卿诺,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一般。
赵卿诺“啊”了一声,本能扭头看向一旁的裴谨:“这是谁?姓齐的话是齐长丰的谁吗?”
干净明亮的杏眸里盛满茫然,裴谨颔首一笑,眼睫轻颤:“齐志澄是齐长丰的父亲,宁庆丹桂人氏,永庆四年入的工部,因在治水造桥上头有些才能,便在都水司里做了个主事……”
听裴谨张口就能说出齐志澄的事,风怀远温润的眼眸朝他望去,目光中带着一抹深思。
察觉到他的视线,裴谨并不理会,只是又为赵卿诺倒了一盏茶,估摸着她该饿了,毫不客气的将摆样的茶点取了一块递给她:“这蒸酥果馅儿你先吃着垫垫,晚些带你们去吃饭。”
赵卿诺脸颊一红,却还是接了过来。
她只起早吃了一口面,中午的宴席也没吃上几口,又折腾了一场,其实早就饿了。
彭三通看的气闷,冷哼一声。
风怀远眉头轻挑,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甘一则看了眼那碟子点心,心道:以他们习武之人的饭量,那些点心都吃光了,她也吃不饱。
裴谨看她小兔子一般吃着东西,低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工部与别处不太一样,那个地方不讲究文采,若没点真本事,可是出不了头的;然而工部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同样要处世圆滑,若不然依旧出不了头。
齐志澄便是个有点本事又不会左右逢源的人,以至于做了多少年,连个地方都挪不了……若不是碰到三河县连年水患,怕仍是在原地打转。”
裴谨一面说着,一面瞥了沉思的风怀远一眼,脸上笑意愈发让人瞧不懂,看不明。
甘一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禁生出几分忧心:这人要对自己主子做啥?
“只是这些年,这齐家越过越上不了台面……那齐长丰算计你,想来是奔着宁远伯府的嫁妆去的。”
赵卿诺叼着点心一呆,脑中灵光一闪,忙把点心吞下去:“这就说的通了……我还道那齐长丰有什么毛病呢,挨了顿打还对我生出爱慕之心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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