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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木棍磕在门上的声音,紧跟着门外响起惊慌地脚步声。
严嬷嬷起身去开门,恰看到艾蒿抱着棍子在廊下匆匆站稳。
很显然,小丫鬟刚刚在偷听二人谈话。
“嬷嬷……别骂我……我知道错了。”艾蒿怯怯地出声告饶。
赵卿诺看到她惶恐如小兔子的模样,笑着招招手:“艾蒿。”
艾蒿绕过严嬷嬷,蹭到赵卿诺跟前,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泪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砸在鞋面上:“姑娘……您走时带上我……我很好养的……可以不要月钱,就吃一点饭,行吗?”
断断续续夹杂着哭泣的话里尽是可怜巴巴的祈求。
赵卿诺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我还有些事要办……如果到那时你还想跟我离开,那就给你赎身,跟我回安林县……不过说好了,我那可没有在这里舒服。”
艾蒿不是宁远伯府的家生子,因是女孩,自小被父母卖给人伢子,辗转到了宁远伯府,也就在赵卿诺身边的时候过上了一阵子的好日子。
等她真要走的时候,只需付了赎身银子就成。
赎身银子一般是当年卖身的价钱,加上这些年在宁远伯府吃穿住的花销,林林总总算下来,远远高于当年的卖身钱。
所以,很多下人甚少有能付得起这笔钱的,便是付的钱,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赎身去外头过活。
听到愿意带她走,艾蒿猛地抬头,眼睛里尽是惊喜:“跟着姑娘就行。”
话才说完,就见院门处赵明秀与姜世年一道进了榴花院。
三人视线相接,赵明秀忙微微侧了下脸,眼睛看向别处,嘴唇翕张,只是一双柔荑再次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姜世年感觉到她的尴尬与不自在,也不强求,便让艾叶扶着赵明秀先回房,自己站在石榴树下,朝着赵卿诺扬手喊道:“阿诺过来,爹和你说一会儿话。”
此时已是掌灯时候,廊下的灯笼,院子里的石灯,烛火摇曳生辉,于黑暗中自有温柔。
那书院的事情如何解决的赵卿诺不知道也不关心,想着来到宁远伯府后姜世年对自己的好,便点点头。
应下后,她先对着严嬷嬷与艾蒿说道:“嬷嬷,劳烦你带艾蒿再次重新上下药膏,晒伤的脸再沾了泪,最是沙疼。”
许是知道自己不会被抛下,艾蒿脚步轻快地跟着严嬷嬷回房。
严嬷嬷侧首看向站在石榴树下的姜世年,长长地呼了口气。
“嬷嬷?”艾蒿仰头,表情疑惑。
严嬷嬷摇摇头,喟叹一句:“你倒是个聪明的……”
……
赵卿诺走到石榴树下,浅笑着唤了一声“爹”。
姜世年见她还肯认自己,隐隐松了一口气,摆手让她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二人中间隔着一个小桌,上头已经放上了茶水点心。
姜世年从未与府上的孩子谈过心,倒不是他不关心,自古以来的习惯。
孩子幼时有丫鬟婆子伺候,大一些,也会请先生教导,若是女儿,再跟着母亲学些中馈之事罢了。
以至于,面对赵卿诺,姜世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等了许久,赵卿诺也不见他说话,便自己先开了口:“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你说,我是你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姜世年笑道。
赵卿诺亦跟着笑了笑:“今日我去桃花村看了些地,您知道的,女子不可立户置产,只能置于户主名下,正巧我娘入了伯府,便算是伯府的人,落在您名下也算是正当。”
姜世年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明日叫人跟你跑一趟就是……买了多少地,银钱可够,我再给你些。”
“我手上有这些年攒下的,只买了一户人家的,应是够得……只是……”赵卿诺顿了下,坦然道,“我娘自愿入了宁远伯府,虽说……是妾,但我们赵家总不好让她空着手进了这里……”
我们赵家……
这四个字落入耳中,听得姜世年格外别扭,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
“祖父去世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娘,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她……听说好些人家准备嫁妆,都会有铺子田产,只是那些我确实拿不出来……
但总要让我娘有个傍身的东西,也算是全了我赵家的脸面。”
其实哪有什么脸面,赵五若是知道自己娇养大的女儿由妻成妾,不知会如何……
闻言,姜世年沉默良久,缓缓问道:“阿诺是要与我们划清吗?”
“我娘还在府上,与您又有割不断地血缘,不论怎么说这份关系都不会断……只是,有些话说的没错……我毕竟姓赵,且我这人自在惯了,多少年没人管,也不想被人管,过惯了外头的日子……”
听到她这么说,姜世年心头猛地燃起一股怒火,可那火苗才窜起,便被记忆剿灭。
想起初见时赵卿诺手臂上还带着伤,从蜀州到安林再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城,那时的她只得了一句口信,千里奔波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回想府上的三个孩子,身为独子的姜蕴自不必说,同为女儿的姜芙金尊玉贵的教养长大,便是姜蓉……虽有些冷淡,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而眼前坐着的这个女儿,自幼习武,十岁便出去讨生活,每日一睁眼就是生存的问题。
那时的姜芙与姜蓉在做什么?他不是很清楚,做不过是些衣裳首饰,或是厌烦规矩礼仪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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