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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诺刚一落地,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略有些尴尬转身,正要开口,想起二人的关系,恭恭敬敬地的行了一礼:“阿诺见过先生。”
这是一处窄巷,一边是宁远伯府的大宅子,另一边是几乎官员府邸的后墙。
裴谨就站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笼着袖子,闻言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怎得有门不走,反倒翻墙……哦……听说你禁足了。”
那一声“哦”拖着长长的调子,表达出主人那莫名不太爽的心情。
“哈哈……”赵卿诺干笑两声,鼻尖耸动,歪头看他,“你生病了?”
望着自己的明亮眸子里盛着关切,裴谨一怔,偏了视线,后撤半步:“适才去瞧了朋友,因他有病正在吃药,许是那时沾上了药味。”
赵卿诺听的一默,很想问问裴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病吃药是个什么形容,怎么听着那么不像个好话呢?
而此刻,那个裴谨口中的朋友,趴在竹榻上,“哈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王靖风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头:“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对我下手,否则必要狠狠的打回去。”
另一边赵卿诺和裴谨走出窄巷,裴谨听到她要去牙行问铺子的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打算:“是想给你娘置办些东西傍身?”
“哎?这都能猜到。”赵卿诺也不否认,反而点头应下,面上有些苦恼,“我已经寻了些日子,没什么合适的才拖了牙行……”
话音未落,便听走在右手边的裴谨语气莫名地问道:“为何?”
“什么?”赵卿诺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偏头看去,目光里都是疑惑。
“若要傍身,给些银钱便是,宁远伯为人厚道,不是个绝情的,若是……也会将你娘好好安置在后宅,不会吃什么苦。”
裴谨话中的停顿,赵卿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突然开口:“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娘怕会很难过很难过吧……”
赵明秀与孟氏、慧姨娘不同,后面两人失了宠爱,自己也能想明白,能把给出的一颗心都收回来,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赵明秀不行,若真有那么一日,只怕赵明秀会钻进死胡同,生生的熬死自己。
赵卿诺看的分明,却又无计可施。
“人不能把全部心神都撂在别人身上,我想着给她寻些事情做,也免得……在后宅里,若全都指着那一个人,天长日久的总会琢磨些别的。这样寻个铺子,偶尔操心操心生意,看看账本,既能有个收入,也能打发下时间……
要是我娘能彻底爱上做生意,那就最好了,到时候满大魏的开铺子,她在京城负责管理,我就天南海北的去查账。”
赵卿诺背着手,边走边说,说到后头便是满满的憧憬,嘴角笑容越扩越大。
裴谨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默默听着,心上陡然升起一抹嫉妒。
这一抹嫉妒来的似乎莫名其妙,却又有迹可循。
裴谨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护着过,不论是威武侯裴玮,还是兄长裴谦,都不信奉爱的成长那一套,自然他们也没得到过。
就连他的生母柳姨娘,也从来没有像嫡母爱护裴谏一般爱护过他。
还有后来教导他的先生以及师兄们。
思来想去,一个一个细数过去,竟无一人。
他曾问过自己为何觉得赵卿诺合心意,想来便是这个原因吧。
若是有朝一日,能得人这般为自己着想与维护,他定会……
“这个时候往外卖的铺子少有位置好的,若是没什么特色,买了也是要赔的,倒不如置办些田产,虽说收益可能不如铺子,但除了灾年,产量是可以保证的,再修个好看的庄子,你娘日常也有个散心玩耍的地方。”裴谨藏起心中的异样,重新挂上笑容,慢慢说着贴心的话。
“铺子的话我寻个掌柜伙计就行,田地我没那些人啊。”赵卿诺听到这提议,颇为心动,但她知道自己的短板,说话间有些遗憾。
“人的话……可以让卖地的人家成为佃户,到时只需要安排个信得过的管事就成。”
“佃户?买了人家的地, 再租给他们,总觉得……我成了什么恶人一般。”
赵卿诺想起曾经学过的地主老财强买土地,逼着好好的良民成了自家下人的事。
裴谨嘴角一抽,虚握拳头,抵在嘴上,遮掩住上扬的唇角:“咳咳……你不要收太高的租子就好了”见她明明非常心动,却又顾忌的模样,裴谨声音越发轻缓,“……这样,今日时辰尚早,要不要去看看。”
若是熟悉裴谨的王靖风在此,必会跳着脚大声阻拦。
盖因但凡裴谨做出这副样子,必是有目的的。
只是可惜,这会儿的王靖风还在趴着哭嚎。
赵卿诺见他看起来很懂得样子,觉得机会难得,点点头应了下来。
二人也懒得再回府去取车马,干脆到了车马行一人租借一匹,出了城,翻身上马,并行朝京郊跑去。
炎炎夏日,望着绿油油地庄稼地,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盎然的生机,大人们面朝地背朝天的干着活,半大的孩子打着赤脚光着胳膊直接踩在地头上或是拔草,或是挑拣些能吃的野菜。
然而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看上去格外瘦弱,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甚至干脆破着洞,拖着有气无力地身体在田间劳作。
赵卿诺牵着马,慢慢走着,一双眸子东瞧西看,偶然与偷瞄过来的视线对上,才刚弯了弯嘴角,就见那人慌张惧怕忙扭头垂首,更有甚者直接蹲下去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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