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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国——南莱城——贵人馆
三月二十二的夜晚很温暖,这一夜,是夜泠来到这个世上后最开心的时光,血景川带着他玩遍了贵人馆的所有项目,两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血景川赢了很多钱,够他们今夜挥霍一空,子时将近,两人累的不行了,外面又下起了雨,不得已,找了个雅间,坐着休息。
血景川看着窗外的大雨开口:“夜泠,我其实骗了你。”
“你指的是什么?”夜泠笑问。
“我…我其实是为北辰王做事的,不过我不是他的属下,我的名字确实叫血景川,我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查到夜霆战将军的死因,因为这件事是殿下的心病,他总觉得夜将军是被人陷害的,一路走来,却发现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九幽也不肯多说,夜泠,对不起,我骗了你”血景川说道。
夜泠笑了下:“九幽早就跟我说了,血景川,这个名字很好听。”
血景川很诧异:“你…你不生气吗?我骗了你。”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人说过,考验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这一路,每次入住城镇,你都找自己的地盘住,不收钱,还安全,我很感激的,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吗?”夜泠觉得没必要计较什么,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查自己父亲死因。
“谢谢你能原谅我”血景川如释重负,可算是把问题摊开了。
“你别这么说嘛!我怎么觉得你很闲?还到处惹风流债?北辰王不管吗?”夜泠好奇了。
“我不是他的属下,不领他的月钱,只是帮他探查消息而已,以前他让我做他的隐卫统领,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被人管束,更不适合管束别人,就拒绝了,然后满天下走,帮他收集各种消息情报,就比如你父亲的这件事,我查了快五年了,虽然有所怀疑,可也没实质性证据”血景川解释。
“北辰王的隐卫统领你都不愿意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对,你怎么知道?”
“玄雷告诉我的,我跟你一样,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人约束,我和北辰王一起长大,师出同门,我志向江湖,他是朝堂,作为师兄弟,我多少帮他一点,仅此而已。”
“知音啊!我就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很不喜欢相夫教子”
“是吗?那你今后什么打算?”
“我嘛,先不急,明天去庄子收拾那几个老婆子,然后再去少阳山,弄个窝出来,然后…没想好,你呢?继续跟着我?九幽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那我就跟着你,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查你父亲的案子,你不会嫌弃我吧?”血景川笑问。
“不会,你想跟就跟着,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时代对女子如此苛刻,为何这里会有女客人?”
“因为这种地方不算青楼,也算是高端消费场所,来的一般都是达官显贵,而且这里的女子和男宠都是一些犯了错的大官人家的后人,可不是普通人。”
“原来如此啊!”
“来,喝茶”血景川又倒了一杯茶:“夜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父亲?”
“没有”夜泠回答的很干脆:“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干嘛想他?他当初求娶我母亲,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新婚第三天,不顾母亲挽留和外公制止,毅然决然自动请战,说是国家需要他,儿女情长就得靠后,然后就是十三年,期间就只写了几封信,还说思念母亲,信中从未提起过我这个女儿,你说,我能不恨他吗?”
血景川停顿了片刻:“夜泠,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你父亲在弥留之际托九幽回来保护你,单凭这一点,他就是爱你这个女儿的,因为他在临死前想到的人是你。”
“有句话叫做:迟来的爱,比草贱。他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受罪,一个父亲,连自己孩子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为什么要生下她?若有一日,我也有了孩子,我定然不会让她受欺负,而且,我也不会像母亲一样,找了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那你心目中的男人应当如何?”
“最起码得陪我朝朝暮暮,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做不到这两点,我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血景川笑着开口:“那如果他骗了你呢?婚前说的天花乱坠,得到了就不认账。”
“那我就杀了他,我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这样的男人可不容易得到啊!”
“容易到嘴的食物,不是毒药就是诱饵”夜泠说着起身来到窗边:“我如今没有势力,也没多少钱,但如果有一天,我站起来呢,那些的罪过我的人,他们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景川,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野心都是妄想,而现实又窝囊?”
血景川也起身来到窗边:“野心并不是妄想,实力悬殊的时候,当竞争的法则不在公平的时候,退却是保存实力的最好办法,也是另一种生命的智慧,古人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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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泠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我的一个朋友说过这么一句话:做人,要么狠,要么残忍,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肮脏的世界站稳,才能活下去,你觉得对吗?”
“同意,宁可做人人憎恶的恶人,也不做人人可欺的烂好人。”
“嘿嘿…”夜泠甜甜的笑了:“英雄所见略同,泼过我冷水的人,我一定烧开了还给他。”
“我可没泼过你冷水哦!”
“是吗?让我想想”夜泠故作思考。
“过分了哦!”血景川笑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距离又很近,空气中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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