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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早叫赵松借口请平安脉,从太医院叫了嘴最严的常院判过来候着。
常院判给胤禛请过脉,只道是酒后吹了风,喝碗醒酒汤也就是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皇上勤于政务,疏于龙体安泰,气大伤肝,肾气不足又饮了酒,休息不好才会头疼难忍。
药是万不能煎的,方子都不能开。
御前有太上皇的人,从畅春园回来就喝疏肝的药汤子,牵扯可就大了。
他只能在醒酒汤里加点养身的药材。
常院判给了苏培盛个眼神,亲自去煎醒酒汤。
苏培盛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后,才躬身到主子跟前伺候着。
小声劝,“万岁爷,您总这么熬着却不是个事儿,若是您龙体有恙,回头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都饶不了奴才。”
“您不爱喝药,请御医开些药膳方子,让御膳房做了来吃可好?”
胤禛没抬头,浑身的不舒坦让他心情不大好。
但无论如何,他不会放任自己因为身子骨的问题,耽误朝政,闻言低沉嗯了声。
过了会儿,喝完常院判熬的醒酒汤,胤禛难受略缓,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从小就自律,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任由自己失控。
昨天他气得太狠,一直憋着,心里的病会伤及根本。
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想办法控制住从不曾停歇片刻的暴戾。
身上的不适,可以慢慢调养。
昨晚耿舒宁说过的话,和他后起的心思,胤禛都没忘。
畅春园还有那几个不省心的兄弟该如何,他心里已有成算,不会再憋气为难自己。
许是昨晚想到了解决法子太高兴,到了后头他有点放纵自己多喝了几碗酒,记忆断断续续的。
但耿舒宁替他擦嘴,他还记得。
一想起来,胤禛就恍惚感觉,脸上似划过蛇一般的柔软触感和油腻,胃里止不住地又开始翻腾。
耿舒宁他要处置,却不想让人察觉自己昨晚的狼狈醉态,不能急在一时。
胤禛思忖着,拇指扳指抵在腹上,冷冷瞥苏培盛一眼。
“昨晚是最后一次,回头再让朕看到什么糟污东西,不用太上皇和太后,朕就饶不了你!”
苏培盛愣了下,糟污东西?
说的不会是那位祖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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