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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是指闻端?这……不太好办啊。本王这些时日派去暗杀他的人,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那间客栈明面上有本王安插的人手,但实际——”
安昌王欲言又止,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说:
“能将这姓闻的困在城中,本王已是竭尽全力。不过还好,先前本王邀他来府上一叙时,命人给他传了疫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了吧。”
谋士摇摇头,道:“属下的意思,并不是让王爷您费力气去杀那将死之人。”
安昌王皱眉:“何解?”
“闻端人在城中,既然出不去,那是生是死,性命是否掌控在王爷您手中,岂不是由得我们说?”
安昌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让本王给那小儿传假消息,引得他心神大乱,或许会有可趁之机!”
谋士摸着山羊胡,笑道:“王爷英明。”
*
明月高悬,谢桐坐在篝火边,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火堆。
火光跃动着,照见他白皙沉静的侧颜。长长的睫羽垂下,似仍有重重心事。
曲迁端着盛了热粥的碗,在谢桐旁边坐下,见他如此情态,于是主动开口道:“圣上,该用膳了。”
在外行军,饮食艰苦,但即便如此,曲迁也尽力在每一次的膳食中添加几味温和的药材,用来保证用膳者的精力,否则以谢桐每天吃的分量,绝对无法撑到现在。
谢桐抬起睫,接过他手里的碗,淡淡道了一声谢。
曲迁看着面前的人喝了半碗粥,忽然又问:“圣上是在回忆白日里的那场仗么?”
谢桐喝了一小半粥,有些喝不下了,于是放在手边,闻言随意道:“怎么了?”
“当时明明形势有利于我们,为何圣上要下令撤军呢?”曲迁说:“草民不懂军事,见圣上眉间隐有忧愁,斗胆猜测是因为这件事。”
谢桐缓缓摇头,嗓音云淡风轻:
“朕的军队跋涉千里才到此地,与安昌王休养多日不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白日里虽然看上去优势在我们这方,但若是再战一刻钟,疲势便会逐渐凸显。安昌王再坚持个一会儿,就会获得转败为胜的机会。”
“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谢桐用树枝架起火堆,语气里略有几分讥嘲:“朕要让他在出其不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又因朕的突然撤军惶恐无措。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想出些歪招来,更易对付。”
曲迁望见谢桐黑眸中冷淡而锐利的光芒,不由自主被吸引,心神纷乱下,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所幸谢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目光只是落在面前的火堆上。
两人间沉寂了片刻,曲迁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道:“那圣上不是因为战事,又是因为什么而烦心?”
谢桐不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家人都在城内,现下我们就在城外,却无法进去相见,你心情如何?”
曲迁沉默半晌,低声说:“心焦如焚。”
谢桐垂下眼,语气极轻:“朕只会比你更加煎熬。”
曲迁听了,搁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忍不住问:“是……因为太傅大人吗?”
谢桐没有说话,但曲迁已经明白了。
“太傅大人吉人天相,必会平安的。”曲迁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草民曾听朝中传言圣上与闻太傅不合,虽已知是谣传,但也没想到……”
“……圣上已将闻太傅视为亲密的家人。”他说。
谢桐拨弄火堆的动作猛地一顿。
——家人?
他怎么可能将闻端视为自己的家人?若论起血缘亲疏,隔着护城河的那个反贼,才是谢桐真正的兄长。
谢桐心跳得有几分快,状似不在意般道:“你怎会这样想?太傅与朕,不过是相熟的君臣而已。朕会担忧他,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曲迁拧起眉心,他性格率真,向来有话直说,于是又出声:
“草民听圣上方才将太傅与草民的家人相提并论,故而才如此问。只是,圣上郁郁寡欢已有数日,若非真正关心,怎会如此影响心绪?”
谢桐怔了怔。
但……闻端不是他的家人啊。
假若真如曲迁所说的这般关心,他又并不将闻端当成家人,那究竟是当成什么呢?
谢桐张了张口,还没能说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朝他奔过来。
一个瞧着眼熟,似是闻府中人;另一个,则是他派去河边巡视,随时传达新消息的士兵。
“圣上!”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谢桐跟前。
谢桐站起身,蹙眉问:“发生什么了?”
闻府的人开口:“圣上,我们探听到了城中有关太傅大人的消息……”
而另一个士兵则慌张地出声说:“圣上!对岸用羽箭射来信件,信中说闻太傅疫病加重,已于半个时辰前……去了!”
第45章 相思
恍若一声惊雷, 响在众人耳畔。
谢桐直直站在原地,自从听见那士兵的话,就感到一阵心悸疾如雷电般从脚下窜起, 一路打进他一片空白的脑海中。
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发着颤,从心脏起散发的麻意迅速延至四肢百骸,不仅手脚阵阵发凉,就连旁里的所有动静,都听不见了。
在僵硬中,谢桐看见对面的人递来一张薄薄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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